林夢雅貼著麵膜戴著耳機用音樂填補著內心的空洞,一天的疲累讓很快墜入了黑暗裏。
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讓她極為不情願的扭動著身子伸手在床頭櫃摸索著,然後不滿的說到:“喂,誰呀?!”
那邊的人聽見她語氣不好,更是火冒三丈“林小姐你好,我是那個xx裝飾公司的,今天不是安排了施工隊進現場實測嗎?可我們人都到了發現有別的施工單位已經在施工了...你這邊已經給了其他公司做了怎麼不通知我們一聲呢?你這是在耍我們嗎?”
“嗯。”半秒過後又突然驚呼:“什麼?”林夢雅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對方毫不客氣的質問到:“我說你已經請了別的裝飾公司了還耍我們做什麼?!”
如果說剛才的驚呼是條件反射,那麼林夢雅現在算是徹底清醒了!“怎麼會?我沒有授權給其他裝飾公司做啊?!地址門牌你們核對清了嗎?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那人像是聽了什麼國際大笑話似的,語氣中充滿了輕蔑和不屑。“我們核對過好幾遍了,怎麼會弄錯?再說我們也不是第一天做這一行了!怎麼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林小姐你這樣耍我們不是耽誤大家事兒嘛!”
林夢雅腦袋裏亂成一鍋粥,她不斷的安撫著對方,一邊打開了衣櫃。“師傅,你先別著急。這樣我馬上打車過來核實一下,你們等我一會兒成嗎?”
雖然一時間她也沒能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但她清楚這事兒不得不親自跑一趟!而且必須得越快越好...梳妝也顧不得,形象也不要了,隨便從衣櫃中扯出件衣服披上就匆匆出了門。
工作日打不到車、堵車是常態,更何況是趕上了上班高峰,她好不容易打上車,還沒開出100米就遇上了紅綠燈,生生將原本就緩慢爬行的車隊逼停了。她手肘倚在車窗簷上,修長的手指閑扣在窗簷上的嘀嗒聲出賣了她此時內心的焦躁,原本二十幾分鍾的車程開了近一個小時才將她送至目的地。見她終於到了,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蹲在地上吸著煙的施工隊的眾人都圍過來,七嘴八舌的說:“林小姐你看這地址咱們確實沒弄錯啊!”
店內施工熱火朝天,店外林夢雅驚愕失色。
她連做了三個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忐忑不安地走上前去。一個人麵對著滿屋子的大老爺們,顯得有些勢單力薄的她咽了一下口水怯生生的問道:“請問誰讓你們在這兒施工的?”
施工現場嘈雜的聲響瞬間就將她的詢問淹沒,沒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鼓足了勇氣提高音量大喊一聲:“請問誰讓你們在這兒施工的?”
正埋頭幹活兒的人這才聽到了有人問話的聲音,皆抬起頭茫然的望著她。誰都不知道這個突如其來的漂亮女孩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現場沉默了十秒,一個工頭狀的大哥開了口,“姑娘你啥意思?當然這的老板讓我們來幹活的,怎麼了嗎?”
“我是這兒的老板啊?我可沒讓你們進來幹活兒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這話一說,所有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還是那個工頭開了口,“姑娘,這店的老板不是一個姓陳的大哥嗎?他好幾家店都是我們給裝修的,那不能搞錯!”
聽到前麵沒了聲響,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從後麵探出個頭來,“大丁怎麼兄弟們都停下了?是遇上什麼問題了嗎?”
那位被稱為大丁的人見老板問話連忙回到:“陳老板,哥幾個正施工呢,有位姑娘突然衝進來說她才是這兒的老板,哥幾個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聽大丁這麼一說,這個陳老板坐不住了,從後麵跨了出來,直接上前打量著林夢雅,眼神中滿是防備。“怎麼回事?”
林夢雅掏出了合同,拿給他看,“這個鋪麵我已經承租了,現在我才是這個店的老板,你是哪位?怎麼能隨意叫了施工隊過來施工呢?”
大哥接過合同快速地掃了一眼然後遺憾的說:“美女,看情況你應該被騙了...這個店鋪是我前些日子就已經買下了的,我從來就沒有拜托過任何中介出租!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房屋交易中心核查,我這過戶手續、房產證明都是完備的。”
林夢雅腦袋裏“嗡”的一下,完全失了反應,手微微發著抖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她呆住,周圍施工的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工頭大丁也好心提醒她:“美女你肯定是被別人騙了。你要不打個電話給租你房的中介看還能不能打通,或者你最好盡快報警看還有沒有可能追回騙子減小你的損失。”
房主大哥見她一個小姑娘又手足無措,好心替她撥通了110報警電話。警察倒是很快就來了,問明了情況後直搖頭,其中一個女警官忍不住叨叨了一句,“最近這類型的案子頻發,受害者大都是你們這種剛準備創業的小年輕,究其原由還是這些騙子看準了你們社會經驗不足又太容易相信別人,也是咱們警方對這類型詐騙的宣傳工作做得不到位。”那個女警官又不厭其煩地給她講解了組房買房應該重點查看的對方各類資料以及其他注意點,“你看你這合同是寫明的租金低於市價那麼多明顯就是有問題!你是通過朋友介紹也沒去‘中介’公司吧?更別說核查他們營業執照和資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