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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張鮮花的敘述中,姚琅聽出了原委。
原來張滿貴被掃地出門以後,幾次三番的想通過張鮮花再到姚琅這裏混個油水豐厚的工作,那從前的姚王良個性軟弱,對張滿貴是敢怒不敢言,到了四如公子這裏,哪裏還會再留半分情麵?
張滿貴上躥下跳白費工夫,而他沒了收入,留在京城開銷大,他有點難以為繼,再加上餐廳的漂亮服務員原本跟他搭上就是圖好處,現在都沒了工作,可不就全泡湯了?
有那性格彪悍的就找張滿貴來鬧,要分手費,青春損失費啥的,張滿貴是那大方的人嗎?他拿著別人的東西送才不心疼,要從他腰包裏掏那跟割肉似的……
張滿貴為了躲這些桃花債,就收拾包袱金蟬脫殼回了老家,以被外甥趕出公司沒了生計這個悲痛的理由在親姐家跟大爺似的住了一個多月……直到服務員美美找上門來。
張滿貴還待再躲,美美直接亮出了大殺器,原來她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
原本這有心機的小姑娘是打算挺肚上位擠開餐廳裏其他的小妖精當老板娘的,然而沒想到禍從天降,不但沒當上老板娘,連服務員這份有前途的工作都丟了。
張滿貴從京城消失,孕媽美美權衡下利弊,又在心裏替張滿貴算了細賬,覺得這位前經理就算是沒有工作了,從前撈到的油水也足夠養活自己跟孩子的,再說工作丟了,可他還有個有錢的親戚呢!
於是美美姑娘毅然決然地千裏尋夫來了。
張滿貴從前結過婚,也不知道是誰的問題,反正年近四十了還沒孩子,這下買一就能送一,當然是要結婚的。
張鮮花比弟弟大好幾歲,她娘家爹媽生完她後好幾年才得了個弟弟,那嬌生慣養的跟眼珠子似的,重男輕女那簡直是一定的,張鮮花也養成了凡事都寵著讓著弟弟的習慣,張鮮花出嫁沒兩年,她爹就沒了,那會兒地裏的活都是他娘和來幫忙的女兒女婿幹,張滿貴在家裏睡大覺。
姚寶才跟張鮮花離婚的時候,就曾經把這一條拿出來當理由。
雖然是借口,可在姚寶才心裏,能跟張鮮花離婚,順便擺脫無賴小舅子,姚老板是鬆了一口大氣的,然而姚老板高興早了,他後來又遇見了小三小四帶來的極品丈母娘,奇葩小姨子,精分三姐夫等等人物,讓他體驗了百味人生,明白了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事無完美,凡完美處必有漏洞。
話說張鮮花那簡直是把弟弟當成大兒子養,猛的知道弟弟要有後了,好家夥,那真是激動得不知該如何表現了。出錢又出力,恨不得到張家去當保姆,又在弟弟的暗示下,想到了姚王良。
她覺得兒子在京城大大掃了親舅舅的麵子,正好這趟回來可以多上些禮,算是賠罪彌補一下關係,反正兒子在京城有姚寶才管著,缺不了錢花,摳出九牛一毛來貼補張家太正常不過了……
姚琅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眉頭,忍耐著說,”我這邊事情很多,不可能回去。”
奇葩便宜舅舅要結婚,跟他追未婚妻的大計比起來,孰輕孰重,簡直完全不能比……
張鮮花在那頭就嗷嗷哭了起來,”你就這麼一個舅舅,你回來一趟又能咋?打從你回國,就回來過年看過一次你親媽,這都快一年零三個月我都沒見過你了……”
姚琅眼前仿佛有一百隻麻雀在吵架。
華國大媽是最不好惹的群體,姚琅隻是在新聞裏看到過少許,還真沒有親身體會過,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葉理在客廳門口晃了晃,看到姚琅接電話的尷尬表情,就指了指書房,看到姚琅點頭,她就去了書房。
”……呃,放心,今年有時間我就回去看你……”
姚琅開著空頭支票,心裏打定主意能少跟姚媽打交道就盡量少。
”嗚嗚……那你把今年這一次挪到現在不行嗎?你舅舅結婚你都不到,可不是讓人家笑話咱?”
姚琅有些無語。
他隻聽說過外甥結婚舅舅到場,可沒聽說反過來呀!
當然了,如果他結婚的話,才不想讓張滿貴出來破壞氣氛呢!
”我是真有事走不開……”
雖然對姚媽的傷心略有歉意,但是四如公子也沒打算遷就姚媽的無理取鬧……
姚媽軟磨硬泡了半天,也不見兒子鬆口,隻好轉而求其次。
”那行,你要是實在走不開,就把禮錢郵過來,先拿十萬,你小舅媽有幾個月就快生了,需要用錢的地方多,你就先幫幫忙……”
姚琅差點把電話摔了,呸!
他費半天勁兒,又是買樂器又是錄小樣,一支曲子也不過才賺四萬好嗎?張滿貴的女人生孩子,為什麼要老子出錢?
”隻有三幹,愛要不要,我這邊還忙著,以後再說吧……”
姚琅終於忍不住了,丟下這一句,就把手機掛了。
起初他知道姚寶才和張鮮花的事,是有一點同情姚媽的。
畢竟,因為異世男尊女卑餘毒未清,中年被離婚的女人處境有些艱難,同等條件下,有點錢的男人離了婚找個頭婚的大姑娘輕輕鬆鬆,可有點錢的女人離了再找,有很大可能碰上的是圖錢的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