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晚了,我磨磨蹭蹭的找了好久才找到酒的具體位置,扒拉土也弄的一身的泥,之前洗的澡算是全白洗了。
何遇站在我身後,看見我一個人一邊哭一邊挖酒,過了好久,總算忍不住的過來奪下了我的鏟子。
他隻一下,就找到了樹根旁邊酒的位置,快的讓我失落。
這就是我跟他的差距,所以我說,何遇如果今晚走了,不想被我找到的話,我們此生都不會再見了。
“妖精那邊,我已經警告過他們了,你爺爺是以前的老妖王,花果類的妖精都歸他管,你身上有妖王的妖丹,既保護你,自然也讓妖精們覬覦。”
何遇有鏟了一下,背著我蹲下的身體看不出任何異常,麵容隱在黑暗裏看不清楚,語氣波瀾不驚,好像隻是我們平常一樣在講話。
“這跟我身上這什麼用都沒有的女媧血脈一樣,帶給我的隻有災禍。”
我自嘲了一下,何遇也是這女媧血脈帶給我的,同樣也是災禍。
何遇頓了一下,沒有回答我,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那個嬰靈,你沒有跟他立下養鬼盟約,他還暫時不能隨便出化形的地方,還在監獄等你。”
應該就是何禮了,何禮何禮,我一直欣喜是何遇送的禮物,現在卻成了和離,果然當初娶名字就已經注定了這個結局。
“何遇,你能告訴我,真正分手的原因嗎?我不相信你不愛我。”
在山中,在陰間,在冥界,何遇把我的命看的比他自己還重要,我不相信他不愛我,我也接受不了他用不愛我這個說辭來搪塞我。
“水水。”
何遇呼了一口氣,我的角度隻能看見他的手指捏著鏟子緊緊的,骨節分明,一根根青筋蚯蚓一樣爬在上麵。
“便是我用別的借口來搪塞你,我們還是要分手,沒辦法了,這樣說不愛你,你會好受一些。”
“你說,什麼是一定要我們分手的原因?生死大事?你何遇身上有伏羲的神力,還有什麼人能威脅到你的性命?”
我撲上了何遇的背,把頭深深的埋進了他的頸窩中,眼淚叭嗒叭啦的掉進他的脖子上,燙的他一個瑟縮。
之後他站了起來,慢慢的把我推開了。
“如果你認為其他的理由更能說服你不那麼難受,那你就找其他的借口吧。”
何遇的口氣前所未有的冷漠生硬,我都快要懷疑這是不是他了。
我被他的語氣凍醒,比院子裏的冷風還要讓我清醒。
他手裏捧著一小壇子酒,繞過我,走進了屋裏。
我跑進了廚房,摸出兩個大的玻璃杯子,一人倒了一整杯,壇子本來就不大,兩個大玻璃杯分下來,酒壇已經見了底。
何遇看了一眼我手裏兩個大酒杯,我急忙解釋。
“喝完我能早點睡覺,不耽誤你。”
我酒量差,我自己知道,偶爾喝點啤酒都快要醉的人,絕對受不了那麼濃醇的黃酒,但是今晚是我人生當中第一個失戀,我怕我不喝酒好好的睡一覺,我也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