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蘇迅準時赴約,河灘上人渣鬼魂都沒有,更別提畢曉文了,蘇迅心說:他越不來,我越等他,如果我先走了,豈不落他口實?
蘇迅像個傻冒一樣等到天黑,畢曉文還是沒有出現,“混蛋,竟然放我鴿子!”蘇迅暗罵。
河對岸正在進行煙火表演,夜空爆發煙花雨,劃出一道道炫魅的金線,密密匝匝,縱橫交錯,像一張金色的網掛在天上,蘇迅全神貫注地看著,早把畢曉文拋到腦後了。
“哈嘍哈嘍,等急了吧。”畢曉文開著租來的小船,從對岸駛來,身後坐著兩個小弟,還有一個殺馬特女孩,頭發淩亂,五顏六色,像是一個“野雞精”。
“我以為你死了呢。”蘇迅說。
“對岸那麼熱鬧,不能沒有我,哈哈!”畢曉文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少廢話,按規矩來吧。”蘇迅說。
畢曉文一幫人跳上岸,蘇迅掏出寫好的“生死狀”,扔給畢曉文,畢曉文假模假式地簽字畫押,又扔給蘇迅,蘇迅舉起“生死狀”,展示給畢曉文的小弟看,那個殺馬特女孩歪著頭,像個壞梨。
“丫頭,今夜我與畢曉文一戰,不論誰死誰傷,與他人無關,隻要你做個見證。”蘇迅對殺馬特女孩說,殺馬特女孩用拇指擦一下鼻頭,拽的不行。
畢曉文刺蘇迅一眼:“就等著高小卿給你收屍吧!”
“‘上有天王星,下有土地公,敗者一方,永退江湖。你們可都聽清楚了?”殺馬特女孩字正腔圓發問,一看業務就很熟練。
“聽清楚了!”蘇迅和畢曉文的回答不在一個頻道上。
“開始吧!”蘇迅退後幾步,退到一座假山旁,腳隱隱作痛,他脫掉鞋檢查了一番,拔出一粒帶血的玻璃碎屑,很顯然,不知是誰在這裏摔碎了酒瓶,故意布下暗器,畢曉文的兩個小弟騎在假山上,等待觀戰。
就聽一聲暴吼,蘇迅一個“鐵鐲子”打出去,衝拳抓腕,拇指點勞宮,一拉一折一推,畢曉文被彈出數米開外,穩若磐石。
畢曉文“啊呀”一聲,一個馬步上前,鏟腳蹬膝,迅速踢陰,蘇迅一眼識破他的意圖,轉身躲避,順勢抓住畢曉文的腳腕,往上一提,畢曉文一個後轉身,又平穩抓地,緊接著彈腿踢陰,蘇迅躲閃不及,被踢到小肚,他踉踉蹌蹌退了幾個大步。
“撩陰腿?!”
“沒錯,江湖失傳已久的‘撩陰腿’,專門撩你陰!”畢曉文用腳尖在地上畫圈,活動腳腕。
“你好陰!”蘇迅的眼睛瞪得像炸開的荔枝。
“這就叫作‘兵不厭詐’,哈哈哈哈……”畢曉文緊接著後跟步豎劈腿,力道十足,蘇迅往後一仰,沒被劈到,畢曉文天生的鐵肩膀,杠子腿,蘇迅衝他一拳,畢曉文並未擋架閃避,任由蘇迅擊打,他猛然一挺胸,蘇迅向後一個趔趄,險些跌倒,他又衝上去,連發幾拳,畢曉文輕捷地躲開了。
畢曉文趁蘇迅沒回過神,一記老拳打在蘇迅胸口上,蘇迅兩腳離地而起,身體向後飄,啪的一聲,摔在河灘鵝卵石上,畢曉文打夯似的走到蘇迅身旁,一腳又一腳地往他胸口上踏,眼看就把蘇迅踩報廢了,殺馬特女孩一看大事不妙,驚叫聲隨著腳的起落而消漲:“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