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箐親自給她套好喜服,爾後打量著她陰惻惻的笑道:“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親自給你穿喜服,卻是你的榮幸呢一一這也是我與姑母送給端王的大禮,端王必定是歡喜的。”
聽葉玉箐提到葉貴妃,長歌死寂絕望的心田一蕩,眸光重燃光亮一一她咬牙切齒的想,原來魏千珩所料不假,這一切真的是葉貴妃在背後指使,她就是蒼梧背後的黑手。
所以,所謂的刺殺,都是做戲給大家看的,就是為了讓皇上不再懷疑她。
想到這裏,長歌突然想到葉玉箐認蒼梧為父親的事來,還有葉貴妃與蒼梧的陳年舊情,下一刻,她卻是福至心靈,全身一激靈,眼前一下如明鏡般透亮過來。
如此,她心裏的懼意頓消,滿腕的絕望也一掃而過,眸光狠戾的盯著麵前得意非凡的葉玉箐一一若是自己今日真的難逃一劫,那麼,她也要拉上葉氏姑侄,向世人揭穿她們的真麵目!
打定主意後,長歌慌亂的心緒再次冷靜下來,眸光淡淡掃過守在外麵的蒼梧,提前聲音冷冷道:“我如今落在你的手裏,已沒打算活命,隻不過我心裏有一個疑問,好奇你與蒼梧到底是何關係?”
此言突兀一出,葉玉箐神情不由一滯,連門口的蒼梧神情也沉了下來。
葉玉箐自是不想讓長歌知道她認蒼梧做父親一事,不光是覺得臉上無光,更怕長歌揭穿她與姑母的欺騙陰謀,所以當即惱羞成怒的一巴掌打在長歌的臉上,惡狠狠道:“你既然知道你死期將至,還問這麼多做甚?”
看著葉玉箐幾近扭曲變形的臉,長歌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不由笑道:“先前銘樓與金鋪胭脂店失竊,太子殿下與京兆尹的官員都知道是蒼梧替你偷的......當時就有人說,一個人願意為另一個人偷盜,必定是極其寵愛這個人,所以不得不讓人好奇你們之間的關係了......”
說到這裏,長歌忍著臉頰上的疼痛朝著葉玉箐故做暖昧的笑著,那神情就是在告訴葉玉箐,外麵的人都在懷疑,她與蒼梧有著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葉玉箐多高傲自負的人啊,認蒼梧做父親都讓她覺得臉麵盡失,如今得知外麵的人竟在懷疑她與蒼梧是男女苟且的關係,頓時氣得臉都紅了,咬牙切齒的又一巴掌打在長歌另一邊的麵上,狠聲道:“你再胡亂多說一句,我剪了你的舌頭!”
長歌挨了她重重兩巴掌,隻感覺眼冒金星,但她的心裏卻痛快極了,因為她已認定她的猜測是對的。
如此,她顧不得葉玉箐的暴戾,繼續刺激她道:“所以你讓太子恨我又如何,總之這一輩子我活得比你好,至少聲名比你
好......你都不知道太子殿下聽到那些傳言時,那惡心的樣子,像吞下了一隻死老鼠……”
“賤人,你這是在找死!”
葉玉箐衝上前去,恨不能掐死長歌。
葉玉箐之所以給蒼梧下毒要他的命,就是不想自己為了苟且偷生、認一個逃犯做父親的事情傳出去。
可如今卻讓她知道,為了當初她的那點嬌奢之心,讓蒼梧去偷那些她用慣的好東西,竟讓外麵的人誤會她與蒼梧的關係,甚至連魏千珩都這樣認為,頓時氣得她七竅生煙,恨不能立刻殺了蒼梧昭告天下,證明自己的清白。
畢竟,她雖然憎恨魏千珩,卻又不想讓他輕看自己,更不想讓他認為自己與蒼梧做了苟且之事,因為蒼梧不僅年歲比她大那麼多,身分又卑賤不堪,心高氣傲的葉玉箐打心底瞧不起他,又會豈願意同他傳出這樣的流言?
一直默默站在門口的蒼梧卻遲遲沒有出聲,可他的眸光卻陰戾的看向屋內,更是若有若無的落在了氣急敗壞的葉玉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