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讓她能感受到字裏行間全是她的真心。忽然間,她有點慌亂,手指無意識的繞了繞頭發絲兒,想要轉移注意力,可是二白目光炯炯,她無法逃避。
“二白這話哪裏聽來的?”
“不聽誰說,好像本來就知道,印在腦子裏頭一樣。”
青禾沉默了一下,抬頭對二白笑,“二白,我嘴巴有些苦,能去給我買些糖酥|麻花回來嗎?許記外頭那條街邊就有賣呢,你去嘛。”青禾難得撒一次嬌,說話間頭發飄了起來,露出了她白皙左臉上極為明顯的一道紅色傷痕。痕跡很淡,可依舊破壞了臉頰的美感。
二白看著看著,不自知的就抬手摸了上去。青禾心下一凜,根本沒意識到是二白就拍掉了那手,一聲清脆的“啪”過後,二白刷的站起身,飛快的跑了出去。
“二白,錢還沒拿呢!”青禾伸出去的手還在半空中,可是二白已經用上了自己的腳力,飛快的出了大門。她收回手,摸了摸淡淡的那道傷疤,忽然想到了二白的神情,又想到了很久以前的過去。
如果,不曾發生那件事該多好。
她垂下了眼睛,微微彎起嘴角,可眼底卻滿是悲哀。
第13章 香脆三角餅
那日二白急匆匆跑出去,幸好路上遇到了取錢回來的青陽才順利的買了酥糖麻花。買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青禾鬧別扭,二白竟然兩日都沒和青禾撒嬌了。
青禾看了看二白掀開簾子走到外頭去,也不和青陽吵鬧,也不蹭上來,頗覺得有幾分不習慣。
青陽跟著二白後頭,掀開簾子往外瞅了幾眼,看到二白就站在院子中央那個石磨旁邊,愣愣的摸著自己的耳朵也不說話,也不動作,背影看起來竟然是有幾分……有幾分什麼呢。青陽年紀小,說不出來,夫子也不會教導他們這種詩詞,乃至於他並不知道二白這樣叫做“愁”。他扒著簾子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姐姐叫了才放下來朝青禾走去。
“姐,二白她這是怎麼了?看著怪不正常的呢?”青陽很自然的坐在青禾床邊,將她姐姐正織著的圍巾拿到手中把玩,眉頭挑高,眼睛彎彎,顯然是很喜歡的。
怎麼了?顯然是鬧別扭了唄。
青禾沒把心中想的說出來,手下把青陽的頭發解了開來,“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頭發也紮不清楚,二白自然是嫌家裏頭悶了,想出去玩兒了。”
感受到青禾溫柔的手指在自己頭發裏頭穿進穿出,青陽悄悄紅了臉,眼睛亂飛。
他怎麼能把自己的小心思說出來,青陽很早懂事,梳頭這點小事當然自己能做好,可如果稍有不整,他姐姐一定會幫他梳理的。他眼神飄忽顯然是想起了往事,上一次姐姐幫他梳頭是什麼時候呢?唔,好像是兩個月前了。
他歡歡喜喜的享受了一會兒,可惜青禾手指靈活,很快就梳好了。
青禾拍了拍青陽的臉頰,示意他起來,以手為尺丈量了一下手下人肩寬腰圍大概尺寸,攏了自己耳邊的碎發,收拾東西,“陽陽,我待會兒帶二白出去逛街買點東西,你乖乖的坐會兒功課,姐回來給你帶點東西成嗎?”
其實青陽是想說為什麼能帶二白不能帶他的,可當他話要出口的時候,看到姐姐望著窗外的神情有幾分怔忪,突然又想到剛才見到二白的背影,不知怎的,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他點了點頭。
青禾摸頭他頭,整理好自己衣服頭發就去找二白。她知道二白還在鬧別扭,就為了那天那個所謂的“一輩子”,雖說那日二白十分認真,是的,青禾承認失去記憶的二白頭一次如此的認真,可這又如何呢?二白失憶,不論說出什麼話來都不具有信服力,青禾如是想著。即便是做了十幾年夫妻的人都不能夠保證兩人能一輩子和和美美,就連親如陽陽也不能陪伴她一輩子,二白所言她如何當真。
不過是看著二白的背影,青禾鼻子就開始發酸,心中暗暗唾棄自己越來越無用了,成日裏抹眼淚成不了事兒,做好了心中的準備,忽然伸出手。
她沒注意到,當他伸手的時候,二白雖然背對著她,但是衣服下的手臂微微一動,顯然已經發力,如果不是二白收力及時,很可能會傷了青禾。
二白眼睛被一雙溫軟的手給蒙住,耳邊有人對著她低語,還有頭發絲兒因為呼出的熱氣而掃的她癢癢的,心中那種難受的感覺一下子就消散了,她嘴角一咧,忍不住摘下蒙著她眼睛的手迅速轉了個身,雙手把青禾抱住。
“青青,你偷襲我!”二白笑出明晃晃的牙齒。
青禾低呼一聲,她顯然估算錯誤,沒成想到二白力氣竟然這麼大,輕輕鬆鬆就把她給抱了起來。左看右看,生怕青陽看到姐姐被欺負這一幕跑出來,連忙拍了拍二白的手臂,“快放我下來,還想不想出去玩兒了。”青禾故作凶態,可惜二白一點不買賬,反而對著青禾雪白的右臉頰用力的親了一口。
“啵~”
“這、這這……”
青禾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二白是不想說什麼,兩人沉默地對視了數息時間,青禾氣急敗壞拉過二白的手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嘴裏還咕噥著什麼,大抵青禾是覺得自己說話很小聲,二白聽不見。可她似乎忘記了二白耳聰目明,聽力極佳,聽的那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