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著雙眼,羞恥地堅決不睜開。
忽然唇舌一鬆,新鮮的空氣一下子湧了進來,青禾大口大口喘氣,卻聽到耳邊濕熱的呼吸,伴隨著一聲極低沉極愉悅地輕笑。
“你!”
“我?我怎麼了?青青可要說清楚,我人愚笨的很,你不說我不明白。”
穆歸把玩著青禾散落在肩頭的長發,湊到鼻尖深深地吸了口氣,陶醉地半闔著眼睛。
“混蛋,大白天的……你幹什麼!”
某人一臉無辜:“我實在心中歡喜,情不自禁。”
青禾:“……”
青禾:“你起來。”
穆歸一下子慌了,“青青,你生氣了嗎?”連忙鬆開手,讓開身子。
青禾:“我沒生氣。”
穆歸更慌了:“不,你明明就有!”
一隻手揉了揉穆歸的頭發,這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忽然就僵住了。
青禾:“乖,不生氣了,我們走吧,被人看見了不好。”
於是穆歸就像是當初還是二白時候那樣,順勢蹭了蹭,用力點了點頭。
“青青……”
“嗯?”
“小湘兒……我想見見她。”
於是,穆歸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女兒。
可惜……
女兒不待見她。
小湘兒怯生生地躲在青禾身後,瞪著一雙滾圓滾圓的大眼睛,歪著腦袋怕怕地問。
“娘親,她是誰?”
青禾掃了一圈四周的人,突然詞窮了。
對啊,她是誰?
青禾一把抱起小湘兒,小小聲地湊到她耳邊,悄悄地說:“湘兒乖,她是二白,你就這麼叫。”
於是天真爛漫的小姑娘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軟軟喊倒:“二白,你和大白是什麼關係?”
大白,是宮裏頭妃子養的一隻貓,純血統。
穆歸:“……”
第65章 夜色正好
晚宴非常的熱鬧,但人多,是非也多。
青禾悶得慌,一群剛從邊疆回來的糙男人喝酒嬉鬧,皇帝也因為今夜慶功宴的性質而難得沒有發怒,早早地致辭敬酒後就退出了宴席。畢竟皇帝在場,這裏的所有人難免拘束,可正因為如此,青禾更加不適應。
夜晚的風還有些涼意,青禾站在太液池邊緊了緊領口,忽然從水中的倒影裏見到了一個略比她高些的人,手裏還拿著一件白色的披風,她肌膚微涼,但心口卻生出了暖意。
一件披風披在她肩上,熟悉聲音從她耳後傳出,吹得她頭發蕩起來。
“果然還是覺得悶吧。”
青禾將手裏的葉子揉碎了扔到了水裏,搖了搖頭,“這倒不是,隻是不太能適應罷了。”
青禾雙手撐著石欄,探身要往水下看,穆歸一急,失聲叫了句“小心——”,右臂下意識環住了青禾的腰,跟著她朝水下看。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我也看看。”
穆歸從青禾身後探出腦袋,太液池水靜的很,隻能看到兩邊的垂柳和兩人的倒影相偎相依。
風過,吹皺了池水。
青禾皺了皺鼻子,心道她又喝多了酒,一把拉起穆歸的手就往前走,“陪我消消酒罷,那裏太熱鬧,吵得我頭疼。”
兩人許久未曾這樣沒人打擾的相處過,一時間竟不願意開口打破了這難得的寧靜。
“穆將軍好。”
路過的太監一出口就被身邊的同伴扯了扯袖子,另一個賠著笑道:“見過王爺,莊敏縣主安好。”
穆歸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你好像並不高興封了王,我看你剛才一直笑的很勉強。”
“果然還是青青懂我。”穆歸收斂了笑意,“我母親當年,也是封了這個號,英勇王。女人為將本來就引起爭論,更遑論封王了,當時皇上也才上位沒多久,根基不穩,他禍水東引,矛頭就指向了我母親。”
“你的意思是?”
“他收了她一手培養起來的兵,當做底牌。我母親那時候年輕氣盛,為天子付出的星人感到萬分感激,於是為了天子的威嚴,成為了他手中的利劍,替他承受了所有人的責罵和暗箭,卻最後……”
穆歸沒說完,但青禾心裏卻已經有了答案。
“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青禾忍不住握緊了穆歸的手,即使她已經被她不自覺地握得生疼。
“他執掌了大權後,母親就退隱了,隻說我是她收養的孩子,文帝也沒有過多懷疑。”
說完這番話,穆歸長長吐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她反手拍了拍青禾的手背,“夜風涼,你喝了酒,小心著涼,我先送你回去吧。”
“穆歸,什麼時候去見見她們?我很好奇你母親和你娘親。”
自從這次回來,青禾已經許久沒有喚過她二白,穆歸也甚少。隻有當很嚴肅說一件事的時候才會再次提起名字。
穆歸一時怔住,想了想偏頭看著青禾,俏皮眨了眨眼睛,“等了結手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