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賣的過程中我學會了禱告,我沒有多麼信奉,因為不了解這是什麼,但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即使身體挨著打,心裏也不忘祈禱主耶穌能救我。

帶我離開,我才17歲……

5,可能我真的太氣人了,他們沒了耐心,怕我惹事早晚讓警方發現把他們一窩都端了。他們老大扯掉了我的衣服,牙齒在我身上咬,摸我的腿,我的身上幾乎沒了好地方,原來這個世上真的存在變/態。我不知道人在這個時候可以怎麼死,他的折磨下我一定死不了,那我就要自己想辦法死,我被拴著,我動都動不了,我想起了電視劇裏咬舌自盡,大腦裏有幾秒鍾的空白,咬舌疼不疼,真的能快速的死嗎?我不想睜著眼睛被禍害,我咬舌了,可最終我知道我沒死成,我說,我一定聽話,你隨便把我再賣到什麼地方,我一定不反抗了。

路途中經過了一個小鎮,我被賣了,被帶到另一個山村裏,這人家的年輕兒子沒有性/功能,這是他的父母說的,殘疾人,但他們的兒子不能沒有媳婦兒,找的認識的媳婦兒怕離婚傳出去丟人,其實就是找不到媳婦兒,以為買的這個老老實實的跑不了。我留下了,再鬧我怕我真的就完了,我在他家養傷,身上的傷,舌頭上的傷,有一次在他家稱體重,我哭了額,我怎麼瘦的隻有72斤了,我的個子不矮,我挺高的,現在真正的是皮包骨。我努力的想了想一年半以前我是多少斤,學校體檢,我稱過體重,我應該是106斤,不胖不瘦的樣子。不能寫了,馬上要來人了,拿筆的手有點兒疼,我想念我的同學,大家都上高二了……

阿年腦海裏回想著劉霖的那些日記內容,劉霖是在這一家得救的,那個山村很貧困,管三數隨電台的人前去那個山村,當時的劉霖已經18歲半了,馬上迎來19歲,她在那家過的不好不壞,因為聽話,不被限製自由活動了,但身後一直有婆婆或者公公跟著,她跟著公婆去湊熱鬧,她見到了管三數。

劉霖身體上有傷,管三數一眼就看到了傷口,劉霖不敢開口說話,隻能眼神求助,前幾次都是沒有用的,管三數不懂那孩子是什麼意思,還以為她有病。

但最終劉霖是在管三數的幫助下得救的,管三數看那村子裏沒有長得漂亮的姑娘,隻有劉霖漂亮極了,雖然穿的很普通,頭發也有點亂。

劉霖來到Z市,在醫院裏住了半年,身上的外傷和一些別的傷才養好。管三數遇到的馬上19歲的劉霖,和她16歲到18歲那兩年的性格是大不一樣的,她被折磨的有點呆滯,反應慢,出院以後被管三數帶去學習的劉霖,無比封閉,她看誰都像壞人。

她在日記裏有琢磨過,究竟怎麼被賣的?沒有知覺,就是放學回家的路上,迎麵走過來幾個人,那是最後記住的畫麵,沒了知覺,再醒來已經不在家鄉,她覺得這個世界恐怖之極,人心一樣難測。在醫院工作,跟患者家屬聊天,她老是忍不住告訴孩子家長,一定要讓孩子在視線內玩兒,壞人太多了。萬千星輝

順利在醫院上班的劉霖,接觸了人,慢慢也接觸到了方默川,她有幾下吃花生吃到想哭的那次,對方默川有好感,可她知道有些人隻可遠觀,她每天在自我治療自己的心理,可是治療不好,無法開朗起來。

也許白天治療好了自己,對人笑了,可是晚上一個帶有暴力的噩夢,又將她拖回過去,早上醒來大汗淋漓,精神恍惚,聽見聲音會立刻醒來看向門口……她覺得自己沒有變成瘋子真是一個奇跡。

……

方默川帶孩子的過程很痛苦,孩子被他不小心燙哭,他看著小不點恨不得抽死自己,在女兒病了,哭了,或者他看著女兒的樣子出神的時候,他就哽咽地希望劉霖能回來,不要離開這個世界,孩子需要媽媽。

帶孩子的過程裏,他開始接受了外公安排的工作,沒有了抵抗,他要養女兒。

他等待劉霖消息的時候,也常會去劉霖失蹤的地點,他隻願意承認孩子媽媽失蹤了,沒有去世,去過一次又一次,帶著孩子,都沒有找到孩子的媽媽,他漸漸開始接受,劉霖,真的已經不在了。

他在工作中摸索學習,不敢妄為,有女兒牽絆步步走得小心翼翼,母親不認這個孫女兒,他不知道因為什麼,怕看到孩子想劉霖?越長大,他發現女兒越像劉霖,像個揮之不去的影子陪伴著他。知道孩子是劉霖的沒幾個人,都沒有對人亂說,外公都不知道這孩子誰生的,他也沒說,有的人根本不知道劉霖笑起來有兩個很深的酒窩,劉霖很少對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