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妖即寒鏡釋放出的妖魂,竟藏於貓身,關靈仙和唐小錢商量,待主人歸來定要問明詳情。
詹家兄妹一進門便被突然亮起的燈光嚇住。
關靈仙亮明身份,唐小錢則忙著在室內貼符籙,手中短刀比比劃劃,瞧得主人臉色難看。
“私闖民宅!報警!”詹牧世反應過來,厲聲道。
詹妮娜見心愛花瓶上也被貼上驅魔符,衝唐小錢一頓聒噪,轟他們走。
關靈仙抱起無辜的貓咪質問:“這隻貓被妖附身,你們可知道?”
“墨城這麼大,妖來妖往的,他來了也沒說一聲,我們怎能知道?”
詹妮娜氣哄哄地雙臂抱在胸前,藍帽子還沒來得及摘,上前搶過昏昏欲睡的貓直接送客。
一般人聽說家中進妖都會表現出驚懼和詫異,可關靈仙從詹家兄妹臉上並沒瞧出害怕,他們的眼神時而閃躲,必定有所隱瞞。
“香水可以迷惑人的神誌,聞所未聞,”關靈仙又問:“你們究竟使了什麼法術?”
詹牧世心裏有鬼,隨口一句“行業機密,無可奉告”便敞開房門勸二位速速離去。
野貓鬼祟,穿行肮髒水溝,發出“喵”聲,夜半三更之際尤為攝人心魄。
家貓慵懶,或許是被妖上身有了後遺症,窩在軟墊內昏睡不起。
二樓的燈亮了一夜,詹家兄妹憂心忡忡不曾合眼。
妖本在詹妮娜身上,怎又跑到貓身?
香水的貓膩若被識破,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
眼看發財,最近賺得盆滿缽滿,詹牧世守著錢箱著急上火,那張臉拉得更長。
可就在曙光即將來臨之際,一團白煙從窗縫擠入,在他身前繞了兩圈,飄入詹妮娜臥房。
隨後一聲驚呼,詹妮娜像踩了老鼠尾巴似的跑出來,大手揮舞。
妖回來了!
詹妮娜摸摸自己的臉,好似又光滑滋潤起來,她對鏡一照,自己又漂亮些。
對於這隻善惡難辨、東躲西藏的妖,捉妖小隊不免以詹家為中心開始發射狀搜尋。
白天妖魂的能力最弱,還是隻匿藏能力極強的妖,幾人一番勞頓不見成效。
詹牧世謹慎,幹脆以生病為由閉店一周,消消香水熱度,免得捉妖師又來找麻煩。
齊朗等人則選擇靜觀其變,並未急於打草驚蛇。
幾日平靜,詹牧世焦慮漸退,夜幕拉來,坐在吧台前觀美人跳舞。
紙醉金迷,歌者陶醉,聽者迷醉,舞者沉醉。
黑貓俱樂部的夜如常,人心卻瞬息萬變,一口酒的功夫,桌邊一對眷侶便從如膠似漆吵到麵紅耳赤,詹牧世扭頭一瞧,從嗓子眼發出冷笑。
俱樂部吵吵鬧鬧不稀奇,伴著樂聲,齊朗過去勸架,有條有理,成熟穩重,海鷗隨在一旁,眼神中難掩對齊朗的欣賞。
唯有恐懼和愛是無法掩飾的。
海鷗的視線似要黏在齊老板身上,而她的肢體動作也表明了對這個男人的好感。
詹牧世用他審慎的犬眼注意到海鷗多次用手指輕撫齊老板的暗紋上衣,僅僅是不經意的短暫觸碰,詹牧世卻看出端倪。
眼看小情侶安靜下來,海鷗挽上齊老板步入舞池,在藍紫燈影的漩渦中打情罵俏,詹牧世作為追求者,妒火難收。
他的視線緊緊盯著,累到泛酸。
齊老板摟海鷗的腰似乎摟得過緊,而海鷗的臉似乎靠對方過近。
兩人跳了一曲又一曲,旁若無人,自成結界。
這一晴天霹靂來得突然而猛烈,詹牧世忍不住借酒消愁,一杯又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