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江逾白低低咳了兩聲,起身問道:“有什麼事?”
蘇歆妍想起在海裏的時候,是江逾白救了她,現在她這麼擾人清夢,猛地生出些不好意思。
不過這種想法也就出現了一秒。
“今天謝謝你了。”蘇歆妍先是為了之前的事道謝,然後又說道:“你繼續睡,我走了。”
“等一下。”江逾白叫住了她。
蘇歆妍停住腳步,疑惑地看了過去。
他走過來關住門,室內僅剩下他們兩個人。
江逾白:“你好像最後那一點總是演不好。”
蘇歆妍:“呃,是,然後呢?”
江逾白:“要不要趁著現在練一下?”
蘇歆妍沒能拒絕這個提議。
畢竟如果下午再演不出來,她可能就要被狂躁的鄭方健親手丟到海裏喂鯊魚。
“演戲最快的出效果方法就是自我代入。”江逾白說道:“我注意到你之前演的時候,就是用的這種方法,所以你在演這段的時候,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把我當成你喜歡的人就好,當然,隻是演戲。”
這個她還真的沒辦法做到。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她在網上也看過。
患得患失,見到他就小鹿亂撞。
但是那種感覺,蘇歆妍沒有談過戀愛,幾乎沒有感受過。
自己年紀不大的時候就被和豐司夜湊到了一塊兒,因為太熟悉,長大以後兩個人在一起,蘇歆妍也沒能產生那種感覺,而她所謂的喜歡,具體來說是對豐司夜的欣賞。
父母離開以後,她對豐司夜的欣賞瞬間變成了一種依賴,因為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算是父母唯一給她留下來的,讓她得以慰藉的紐帶。
所以在麵對他和靳萌萌搞在一起後,她還產生了那種紐帶將要消失的恐慌。
唯一稍微沾點邊兒的一個人,就是從前蘇歆妍見過的一個美國籍華裔導演嚴鬆。
他年輕卻有才,整個人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當年和中國一起合作導演一個恐怖片,蘇歆妍參與過拍攝,當時她才十五歲,見到那個導演頗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但她拍完回家以後,沒過幾天就把那人忘到腦後。
想來也不是什麼真喜歡,隻是對有能力之人的欽佩。
直到現在,她確確實實沒有正兒八經喜歡過誰,那又要怎麼表現出那種感覺呢?
見蘇歆妍不說話,江逾白朝著她走過去。
“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
“眼睛裏隻有她。”江逾白伸手撫上她圓睜盛滿震驚的雙目,低聲說道:“這個眼神不對。”
他擋住了蘇歆妍的眼睛,而自己,在那一瞬間,眼中迸發出了從未所見的神采。
戀慕、貪婪、渴望、期待與燃燒著的火熱欲望。
“看著對方的時候,覺得世上沒有任何珠寶比她更耀眼。”
江逾白愛憐地看著她,從她的額頭開始,一寸一寸地似乎要將她刻印在心上。
“想凝視她的雙眼,卻總在躲避她的目光。”
江逾白想起自己總是在她看不到自己的地方,默默的凝望著她,注視著她,可是當她注意到他的時候,自己卻先一步恢複常態,仿佛兩人的關係隻是會點頭打個招呼。
“頭腦清醒,卻不可控製。”
話音落下後,江逾白屏住呼吸,傾下上半身,快速地在蘇歆妍蓬鬆的發絲上落下一個輕若羽毛的吻。
做完這一切,他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平日溫溫和和的常態。
他取下擋在蘇歆妍眼睛上的手,溫聲說道:“你不是演不好,而是沒有將自己的體驗帶進去,想象不出來,自然也演不出來。”
“你可以按我剛才說的,試著感受一下那種情緒。”江逾白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拿起床頭的手機和礦泉水走出了房間。
蘇歆妍愣愣地看著重新關上的大門。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視覺被剝奪,導致另外的四感格外敏銳。
江逾白每說一句話,她都感覺到內心深處在顫栗,從足底升起一種說不出的麻癢感,直衝大腦。
而且,最後好像江逾白摸了一下她的頭發?
她無意間轉過頭,正好看到掛在牆上的鏡子。
鏡子裏的人也在呆呆的望著她,臉頰泛紅。
恩,肯定是太熱了。
不過江逾白……
也很不正常。
她調出係統,看見江逾白好感度增加200。
呃,對於他來說很正常的增加幅度,沒什麼特殊的,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那他剛才的那些動作就算是比較過分了。
想到這裏,蘇歆妍又一陣憤怒。
當初還以為他是個深情男,沒想到還是那種她最鄙視的中央空調男!
要是她未來的男朋友對所有女人都很好,她絕對踢爆他的子孫根讓他早日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