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為白夜的暗衛,隻是到底高到什麼程度,薑衡心裏並沒有具體的認真。
她站懸崖下看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嚐試一番。她在心裏回顧了一下輕功的施展方式,一提氣,便躍到了一邊的樹枝上,借著懸崖峭壁上橫生的一些植物,她又往上竄出幾米。
就這樣一連往上躍了快十層樓的高度,卻依然不見頂,她便知道想要不借助外力,完全靠自身的話,幾乎是不可能能上去的。
放輕自己的呼吸,薑衡又緩緩落到崖底。
之前裴嵐說崖邊的藤蔓,原本是沒有的,是在薑衡她們掉下來後才出現在那裏。
昨天光顧著想裴嵐的事兒了,卻忽略了這茬。薑衡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重要性,如果是人為放的,那有沒有可能是浮雅和楚遙知他們?
隨即薑衡又否定了自己這個猜測,浮雅和楚遙知他們又不是笨蛋,若是想到扔根藤蔓下來,怎麼會想不到順便扔張傳話的紙條下來?
況且,浮雅他們,根本不知道她和蘇七月墜崖了啊。
這件事處處都顯得不合常理,薑衡一邊走一邊想,最終還是毫無頭緒……
回到住著的那間屋子時,發現裴嵐也回來了,也不知道他一早幹什麼去了。
薑衡又想到裴嵐的腿有知覺,便覺得現在開始給他按摩腿部,恢複肌肉的緊實比較好,這樣的話,以後就能直接複健了。
薑衡將自己的想法給裴嵐說了一遍,裴嵐一臉認真的聽完,然後嚴肅的搖了搖頭。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少女的聲音冷冷的,卻有一種特殊的質感,跟以往那副沙啞蒼老的嗓子完全不同……
“男女授受不親。”裴嵐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噗嗤……”薑衡笑出聲。
突然想到第一晚,裴嵐給她接骨療傷時,她問裴嵐為什麼放著蘇七月不管,他當時的回答也是‘男女授受不親’,想到這兒,薑衡便把這事兒又跟裴嵐提了一遍。
“你那時候什麼意思?我那個樣子是不是就不算女的?”薑衡笑著問道,覺得裴嵐這個人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裴嵐心裏的想法也差不多——還不是那時候覺得你這個老太婆挺有意思。
裴嵐沒說話,這沒什麼好說的,每個人都會用不同的態度對待不同的人,要是早知道薑衡也是個小姑娘……他可能會更不客氣一點吧……
薑衡也不鬧他了,而是認真的跟他解釋肌肉萎縮和複健的事,裴嵐自己也懂點外傷的處理方法,也就認真的聽著,他當然知道薑衡是真的為他好的,她隻是自己心裏過不去這個坎。
……讓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給自己按摩雙腿,這也太……羞恥的……
薑衡見裴嵐聽著聽著,耳朵悄悄紅了,也知道對方在顧忌什麼,在腦子裏想了一圈,又有了別的主意。
“這樣吧,我現在恢複了武功,我可以幫你疏通腿部的脈絡,不能浪費不是,等沒有了武功,我們再進行下一步?”
“……”裴嵐最終點了點頭,他想到時候麵對老態的薑衡,自己應該不會這麼不自在了吧,而且,他自然能感受到薑衡處處為他著想,還顧及著他的感受,他也沒道理一再推辭。
而且,他也很想早點站起來……
……
薑衡開始準備為裴嵐疏通脈絡,懸崖底下條件有限,無法找到很好的,對他更有利的藥草,不過一些常見的草藥還是有的,她四處轉了轉,找了一些刺激經脈的,活血的草藥之類。
疏通脈絡不必像按摩肌肉那樣分分寸寸都照顧到,但還是避免不了肢體接觸。裴嵐坐在輪椅上,將腿搭在麵前的矮凳上,閉著眼睛,一副睡著了的模樣,握緊的拳頭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