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喝了起來。

薑衡坐在他對麵觀察了他一會兒,將他的行為和沈寄書做著對比,卻沒有發現絲毫相似之處。

最後陸從今還是因為飲酒過多,醉倒在桃樹下,薑衡一直端坐在對麵,見他一人喝酒,醉倒睡去,微風拂過,桃花落了他滿身,似乎有道不盡的薄涼。

大約這世上,每個人,生來都是孤獨的。

薑衡起身回房,不想再做這種無用功,大概是她魔障了吧,總覺得這人似曾相識。

她讓劉府裏那唯一的小廝去照顧陸從今,自己則回房休息去了,今天出了一趟城,腦海裏有了一些猜測,她想自己靜一靜,好好想想。

……

陳曦跟薑衡約好了第二天繼續去棗花村看看,臨出門時,遇到也正要出門的陸從今。

“婆婆今日準備去哪兒?”陸從今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看著薑衡,薑衡這覺得,這人哪怕笑著,也並沒有什麼冰雪消融的感覺。

倒不是覺得他笑得假,而是一種不似凡人的疏離感。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仙氣吧,這人應該快成仙了。

“不過去城外走走,今天陸公子不去聽評書了嗎?”薑衡禮貌的回到。

“老聽評書也沒什麼意思,正巧我清閑得緊,就陪婆婆走一走吧。”

這人雖然來路不明,但直接拒絕反而更惹人懷疑,也就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有白十三和天才劍客在,她根本不需太擔心安全問題。

於是這隻隊伍又比昨天多了一人。

依然是群狗齊吠的棗花村,在外人看來,一個十分安寧平和的小村莊,事實上,它曾經也確實安寧平和,可自從第一個女兒失蹤後,加上村裏人總是喜歡在茶餘飯後把別人家的事兒當談資,於是詭異的黑貓也是廣為人知。

甚至流傳出各種冤魂索命,附身黑貓來報仇之類的靈異故事,使得棗花村近日來人心浮躁。

路邊一隻大黃衝著幾人齜牙咧嘴,一副隨時要撲上來的模樣,搞得白十三的表情十分得一言難盡,整個人就像快便秘一樣。

一位提著一筐衣服準備去河邊洗的婦女看見了村口這一行人,也明白應該是來棗花村查案的,最近棗花村來了不少外地人,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

“叫啥子叫,挨千刀的孬狗,正經作用莫得,隻曉得瞎叫喚。”因為地處南邊,那婦人口音也重,不過這樣一招呼,那狗子還真的夾著尾巴跑了,這讓薑衡不得不感歎,鄉間的狗子通人性啊。

白十三兀的鬆了口氣,那聲音大的,連陸從今都微微側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薑衡好像感覺,陸從今剛剛朝白十三露出一個略微嫌棄的眼神。

那婦人招呼了狗後,也不帶多看他們一眼的,在她看來,洗衣服才是最打緊的事兒。薑衡一行對她說了感謝的話,婦人也隻是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薑衡他們的目的地很明確,就是那個能看見迷音坡山坳的高閣樓,這閣樓確實比一般房子都高,無論站在村子的哪個角落,都能一眼看到。

一行人朝那棟閣樓走去,路上問了兩個村民,才知道這棟閣樓是村裏一個有錢人家建的,隻是後來全家搬到左城裏居住了,這閣樓就閑置了下來。

幾人剛剛走到離閣樓不遠處,薑衡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謝謝大娘,我就是東西落下了,回來找點東西,不用再去你家借住了。”女孩子的聲音清脆動聽,每一句的語調都微微上揚,讓人一聽便知道聲音的主人是個活潑的性子。

薑衡有些驚喜,快步上前,果然見一身著棕紅色短裙,腰間掛著一串鈴鐺的少女,背對她站在一位婦人前,正是與她失散多日的水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