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聲音嘶啞的開口。
被發現了?薑衡聞言,也是一僵,她以為陸從今也是因此才渾身戒備。
正在薑衡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後邊的房頂一躍而起,施展輕功,往外奔去。
“追!”那黑袍人一聲令下,院子裏的黑衣人便分出了一半出去追人。
薑衡沒有內力,看不清那白色身影是誰,但她還是敏[gǎn]的覺得,那個身影很是眼熟。
“白十三。”因為那邊的動靜,陸從今也敢發出聲音了,便湊在薑衡耳邊輕聲提醒到。
薑衡猛地一回頭,驚訝不已,白十三為什麼在這裏。
但她這個問題還沒想透徹,便感到身子一陣拉扯的疼痛……
這種疼痛她已經經曆過好幾次了,但還是第一次這麼沒準備的發生!她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
薑衡死死咬著牙,想要硬挨過那一陣陣骨骼拉伸的痛感,但外麵的黑袍人卻因為自己的部下去追人去了,一直不肯離開。
薑衡心裏不由暗罵白十三,這個真是個神助攻。
陸從今也不好受,剛剛那陣僵硬,其一是因為發現了白十三,其二則是自己的內力開始流失,身體開始變得虛弱起來。
他當然記得月初這個特殊時間,但是那人留下的紙條約定的便是月初,而以他屬下的觀察來看,這個黑袍人的護衛,皆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們與之不敵,畢竟那支隊伍,隻是神宮的消息探子,陸從今便打算自己過來。
按照他原本的計算,此時就算這兩人的碰頭沒有結束,自己也可以提前帶著薑衡離開,卻不想被白十三一打岔,竟耽誤了最佳的離開機會。
眼下的情形並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白十三這個蠢貨。
陸從今這樣向來淡定的人,也忍不住想罵人了。如今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而黑袍人一直不走,他最初的目的也並沒有達到,這可真是一個不該有的失誤。
陸從今想了想,今下的情況,也來不及驗證他的猜想了,隻得賭一把再說吧。
這樣想著,便把身邊已經疼得顫唞的薑衡扶了起來,薑衡不明所以,但基於對他的信任,也很配合。
‘哢嚓’。
薑衡出了一身冷汗,正看著自己長滿皺皮的手變得光滑,卻聽見耳邊一道枯枝被踩段的聲音。她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陸從今。
陸從今慘白著一張臉,看上去並不比她的好多少,此時正一臉無辜的望著她。
這是在演她吧?
她不信這人這麼高的武功,會在這種情況下踩到樹枝!就是她這樣隻有招式的花架子,也不能犯這樣的錯誤啊。
“誰在那裏?”
外邊的黑袍人立刻聽到了這邊的響動,一瞬間,剩下的黑衣人都朝兩人逼了過來。
剩下的一半黑衣人,也有七八個,這樣一靠過來,便迅速將兩人包圍了起來。
薑衡轉頭看向陸從今,對他還抱有一絲絲的期望。他武功這麼高,突圍應該不成問題吧。
“我可能吃錯東西了,渾身無力。”陸從今神色自然,還帶著一點無辜,好似他說的都是真的。
這家夥……果然是在演自己吧……
薑衡此刻才是真的渾身無力,月初的變身,雖會讓她恢複自己三層的功力,但在那之前,卻會因身體變化的原因,變得毫無反抗之力。
此時薑衡靠在陸從今身上,沒什麼氣勢得瞪了他一眼。
黑袍人已經走了過來,見到這兩人時,先是有點遺憾,之後便仿佛很激動一般,看著薑衡。
“你……”
薑衡也因為黑袍人的靠近,看清楚了她的麵容。
黑袍之下,是個女子,隻是這女子看起來,已經不年輕了,四十來歲的模樣,雖然她看上去滿臉滄桑,臉上布滿了皺紋,和一些褐色的斑,但她五官端正,眉目深邃,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一位絕代佳人。
陸從今也見到了那人黑袍下的麵容,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
薑衡的腦海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魏如茗?”薑衡脫口而出一個名字,果然便見對麵的女子身子僵了僵。
“你認得我?”
薑衡又沉默起來,她當然不認識魏如茗,她連見都沒見過她,隻是看見這個女子的年紀,再聯係到這棟酒樓的新主人,所以隨便猜的,隻是沒想到還真讓她猜對了而已。
而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最好不要說實話。
沒想到這棟酒樓竟然真的是魏如茗購買下來的,根本沒他們之前猜測的那麼複雜。
可是,魏如茗不是已經死了二十年了嗎?
魏如茗見薑衡沒有回應她,神色變得有些奇怪,陸從今一個側身,不著痕跡的擋在了薑衡麵前。
“姑娘的大名,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陸從今斟酌了一下,接上了話。
他既沒有提驚月山莊,也沒有提武林第一美人的頭銜,其實這兩個頭銜,確實是在江湖上廣為人知,但陸從今雖說是個賭徒,但也不敢去刺激一個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