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昔日同窗 排眾議結秦晉之好(2 / 3)

經過長達五年的拍拖之後,這對姐弟戀修成正果。洞房花燭夜,新郎錢守義作出鄭重承諾:“無論人生怎樣沉浮,這輩子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雙方父母看出倆人的戀愛防線非常牢固,也就順其自然了。等到一年以後寶寶出世,四位老人看到了隔輩人,冰釋前嫌,把以前的不快全忘了。

菲菲在縣文化館工作,工資雖然不高但很輕鬆。八月初一這天是周六,她休班。錢紅正在老師家補習功課。她想利用休息時間整理一下家務,因為中秋節就要到了,她還要準備一些過節用品,所以休班兩天比上班還要累。

到了陰曆八月初,往年北方的天氣逐漸涼爽了,山腳下的老家已經開始摘山果兒了。可是今年卻一反常態,這幾天像下火似地,早晨的太陽就毒辣辣的,人們不得不把已經收起來的夏季服裝找了出來穿在身上。

錢守義也怪了,今天像是中了魔似地很早就出去了,跑東家去西家,折騰半天尋找工作無果,還弄了一身臭汗。當太陽高高地掛在瓦藍的天空時,他耷拉著腦袋走進了家門,正在洗衣服的菲菲停下了手裏的活兒,問到:“今天怎麼樣,工作有門嗎?”

錢守義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話,脫下濕漉漉的外罩掛在了衣架上,身穿兒褲衩背心連拖鞋都沒換就癱臥在了快露底的沙發上。

這套沙發還是他倆結婚的時候用大夥的份子錢買的呢,現在裏麵的彈簧大部分已經壞了,沒有了彈性,有的地方已經鼓出了大包,剛才錢守義光顧生氣忘記了沙發已經壞了,往上麵一坐沙發木撐硌的他直叫喚,“噌”的一下蹦了起來,“這破沙發簡直是沒法要了。硌的我生疼。趕明兒有錢一定換個好的。”手一邊胡嚕著屁股咧著嘴,一邊氣憤地說。

菲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衣服往盆子裏一扔站了起來,揚著沾滿肥皂沫的雙手走到錢守義跟前,關切地問:“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錢守義不甘心地又坐在了沙發上,忿忿地說:“你說,現在找點事兒幹怎這麼難呢,我連續跑了好幾天了,問哪哪不要人,把我氣死了。”

菲菲聽了錢守義的一席話,心裏明白了,看來今天的工作還是沒戲呀。她知道,老公的心理比誰都難受,一個大老爺們沒工作在家呆著,靠媳婦掙錢養活著,那種滋味隻有他自己知道。菲菲看他沒什麼事兒又坐了下來,繼續洗她的衣服去了。

“別著急,慢慢找。前兩天我看電視主持人談到就業難的時候,說有個清華大學畢業的學生在家呆了三年半工作才有著落。就憑老公的能耐,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工作。”

聽了菲菲幾句鼓勵的話兒錢守義心裏又高興又發愁,高興的是有夫人的鼓勵自己找工作的決心更大了。愁的是上哪找去呀?

盛藥液的塑料袋翻卷而成的煙荷包鼓鼓囊囊的放在茶幾上,錢守義隨手從外麵的夾層裏抽出一張煙紙,從荷包裏倒出一點煙葉,用那氣得還在發抖的雙手費了很大的勁兒卷成了一顆旱煙,劃了幾次火才把它點著,隨後就一口一口地抽了起來,嗆人的煙霧頓時充滿了整個屋子。菲菲非常煩他抽煙,結婚這麼多年了,說過多少次,但他就是不聽,後來讓他到院裏去抽,春夏秋三季還可以,在院裏一邊抽煙一邊跟鄰居聊天。可是到了冬天,特別是外麵飛著滿天大雪,讓他出去抽煙好像有點不講情麵了。這些年他抽煙的習慣始終沒改,既然改不了也就不說了。

一臉茫然的錢守義,嘴裏不停的念咕著:“自己剛剛二十八歲就下崗了,工作又找不到,今後幹什麼去?”

菲菲洗完了一盆衣服,站起了身,說:“別光坐著,拿衣架幫我晾曬衣服。”錢守義把抽剩下的煙屁摁滅在煙缸裏,很不情願的站了起來,把甩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掛在了外麵的晾衣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