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想把咱們仨人的企業合並成立集團，還要讓我當老總，真是天方夜譚。我說錢老弟呀，我看你是病了，不行抓時間看看醫生吧，這病要是長時間得不到治療那可就不好治了。”顧一鳴聽了錢守義的彙報感到震驚。
剛才顧一鳴說的幾句話錢守義已經預料到了，因為接受新鮮事物得有個過程，所以他要想盡一切辦法說服顧一鳴。張磊在旁邊一句話沒說，他原來是半信半疑的態度，剛聽到顧一鳴全盤否定了錢守義的想法，自己的思想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更加堅信錢守義的想法是正確的。他要幫助錢守義做通顧一鳴的工作，實現企業聯合，進一步增大聯合體在全縣企業中的資金實力和抗風險能力。
“守義兄說的不是沒道理。我是這麼想，如果咱們這幾個企業合並，資金數額增大了，更能合理地調配資金，抗風險能力提高了，使企業的風險點降到了最低。這就好比人的一隻手，分散的五個手指的勁頭就不如合攏成拳頭的勁頭大，顧大哥你再考慮考慮。”張磊的幾句話說得顧一鳴啞口無言。
“這事兒我考慮考慮，現在主要考慮你們兩個場子開業問題，我的意見是舉行聯合開業慶典，這樣既體現咱們哥仨的情誼，又節約經費。還顯的熱鬧，”顧一鳴對兩個企業開業談了自己的看法，張磊和錢守義對此完全同意。最後商定，今天晚上在一鳴洗浴會議室召開最後一次預備會，各廠廠長和有關人員出席這次會議。這次會議原定是在十天前召開，由於一次突發事件不得不推遲了會期。
二月初二，這個日子北方人很重視，傳說是龍抬頭的日子，所以，青年人結婚，生孩子，新房上梁，新廠開業等大都安排在這天進行，有的家庭為了趕在這一天生孩子，未到預產期硬是進行剖腹產。顧一鳴他們也是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想在二月二這天舉辦聯合開業慶典。可就在二月初一晚上，錢守義養殖場的生豬被盜，所以不得不推遲了開業日期。看來二月二不單單是好人的好日子，也是壞人追求的好日子。他們也想找個吉祥的日子發一筆不義之財。
那天晚上是個月黑天，伸手不見五指，寂靜的西山腳下的養殖場沉浸在薄薄的霧霾之中。夜裏十二點剛過，四個值班人員中有一人由於身體突然不適，吃完藥後躺在床上休息，其他三人按時在廠子裏進行巡邏。
與該廠一牆之隔的縣建材廠，值班員老李六十多歲，參加過抗美援朝戰爭，現在後背還有兩個槍眼兒呢。老伴早逝，兒女也都成家立業了，現在是孤身一人，上級為了照顧這個老革命，安排在建材廠當起了保安員。他是個好說好笑好玩的人，見到養殖場仨人巡邏後說：“一個人巡邏就行了，我這有瓶好酒，倆人過來喝兩盅，我們就一個人巡邏。”
三個人猶豫了一下，班長說：“反正這些天一根草都沒丟過，你們倆人過去吧，我一個人頂著，有情況及時叫你們。”
“那班長辛苦了。”就這樣，養殖場的兩個值班員翻過牆頭與飼料廠的老李推杯換盞去了。班長在院子裏看了一遍後，沒有什麼動靜，走進屋想抽根煙提提精神，然後再出來巡邏。夜色越來越黑，空中的烏雲越來越厚，原來不動的樹梢也開始擺動起來了，眼看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就在這時，一輛貨車悶聲悶氣地來到豬圈旁，幾個身穿黑衣的人跳下汽車，在圈裏不知撒了什麼東西，不聲不響的把兩個豬圈的十二頭豬裝上了汽車，又悶聲悶氣地把車開走了，從來到走不到十分鍾。班長剛抽半根煙倚在床上睡著了，對外麵發生的事兒全然不知，等到他醒來時已經是後半夜三點了。他穿上大衣拿著手電拐過房山，突然發現大門敞著，“不好，剛才進來人了。”班長趕緊跑到建材廠把那兩個喝酒的保安叫了回來，挨個豬圈和角落進行了排查，檢查到挨著大門的兩個豬圈時，仨人驚呆了，兩個豬圈已空空無也，十二頭生豬不翼而飛。這是給張磊和顧一鳴特意喂養的春節送禮和自用的豬，這下計劃全都落空了。你看看他，他看看你，三個人傻眼了。
不知誰冒出一句話：“馬上給錢總打電話報告一聲吧，瞞是瞞不過去的。”
當錢守義聽到這個消息後，差點沒背過氣去，馬上報警。隨著聲聲的警笛聲，縣公安幹警在全縣各個交通路口布下了警力，嚴格檢查出境的各類車輛。盜賊已經考慮到了養殖場一定會報警，他們開車到了野外，趁著天還沒亮迅速將十二頭豬分乘三輛車，分三個方向沿小路急速駛出縣境，等到公安局在大小路口布防的時候，他們已經上了高速，在離縣城二十多公裏的高速服務區吃著早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