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部共有兩個人,一大間辦公室擺了了三張辦公桌,好像早就預留了一個人的位置。出納員今天家裏有事兒請假休班,賀紅雲既是主管會計又是財務部長,一天忙的腿肚子都朝前了,多次向顧一鳴提出增加個會計,但始終沒有合適人選。這回好了,李小姐來了,又是財大畢業生,還是個女的,正好適合做財務工作。
“聽說你是本縣人?”賀紅雲笑嗬嗬地問。
李小姐嫣然一笑,很自然地說:“我是趙莊鎮人,您知道我們那個小鎮嗎?”
“我非常清楚,因為我的老家離你們鎮很近,小時候我和小夥伴兒們經常到你們鎮上去玩兒。”
李小姐驚訝地說:“是嗎,我遇到老鄉了,這要是讓我家人知道了非得高興的不得了,太好了。”
沒說幾句話,賀紅雲就愛上了這個女孩。心裏說:這個女孩財務部要定了,從她的言談舉止看,做財務工作有點大才小用,她更適合做公關,或到境外部當經理。但不管怎麼說,我先定下來再說。“你的英語說的怎麼樣?”
“我在大學學的是英語,八級證書剛下來不久,後來自己又選學了日語,為了打牢日語水平,學校組織我們還專門到日本實習了仨月,說實話,在學校學的這點日語知識到了日本後簡直就是睜眼瞎,特別是會話反應遲鈍不說,說出話來有的日本人聽不懂,鬧了很多笑話。”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膽怯地問:“賀姐,是不是我的話多了一點?”
賀紅雲剛從李小姐委婉動聽的談話中反映過來,說:“不多,你講得很好,今天沒事兒,你接著說。”
李小姐猜不透賀紅雲對自己的叨叨是真愛聽還是假愛聽。反正在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假愛聽的意思,既然你愛聽我就接著說:“我給您講一段我在日本的故事嗎?”
“好哇,我最愛聽故事了。”
“我在日本留學的時候,有一次,我們班有個男同學在參觀日本著名景點‘忍野八海’的活動中鬧了很多笑話。
去過九寨溝的人都知道,那裏的美麗融合了天然的氣息,得天獨厚。然而在日本的‘忍野八海’也獨有一股美麗的神奇。‘忍野’是個鄉村的名字,位居富士山麓箱根地區的山中湖和河口湖之間。‘八海’是指富士山的雪水流經地層過濾成清澈的泉水,然後從忍野的八個地方湧了出來,平均水溫約十三攝氏度,水質極其清冽甘甜,被譽為‘日本的九寨溝’。”
“我們參觀完剛要上車返回駐地,這位同學可能喝了不少清冽甘甜的‘忍野八海’的水,忽感腹部不適,如廁心切。他迅速下車,向一路人用不熟練的日語打聽廁所在什麼地方,結果這位路人沒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一個勁兒的搖頭表示不清楚,他一看日語不行馬上改了英語,英語他是說明白了可那位日本人不會英語,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上光天化日之下的文明了,把自己的外褲脫下了半截蹲在了地上。看到這種表演,這位日本人才明白中國小夥子的意思,馬上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房子。小夥子連說聲謝謝都沒來得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飛進了廁所,車上的人看了後都笑成了一團。”
“廁所離車實際隻有十幾米遠,但由於語言不通差不點拉在褲子裏。你再看他解決完走出廁所時的表情,動作以及他的手勢,看得出是那樣的滿足、舒服。當上車後大家讓他談體會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他說:語言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生命,由於說不好人家的語言,差不點兒把我憋死。他說完以後車上又是一陣哄堂大笑。給我們開車的日本司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回過頭來問我們,我用日語跟他說了一遍,沒等我說完他也哈哈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