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做飯呢?你顧一鳴什麼時候學會心疼人了?”劉壞水一聽蔣秀英在家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忙轉了個話題。
“有話說有屁放,我這兩手粘的都是麵,沒工夫跟你數貧。”顧一鳴顯得有點不耐煩。
“沒事兒,就是想跟你一塊坐會兒,正好,今天嚐嚐嫂子的手藝,我十分鍾準到。”沒等顧一鳴說什麼對方的電話撂了。
“誰的電話?聽著還是個很熟的人呀,你也沒讓人家到咱這吃飯。”秀英在廚房說道。
顧一鳴忿忿地說:“這類人還用讓,簡直就是個癩皮狗。你還讓他,不讓他還玩兒命來呢。我想咱們兩口子吃個消停飯呢,今天又泡湯了,真煩人。”
“幾個人呀?是否再多做點?”秀英問。
顧一鳴告訴她:“不用了,就他一個。”
秀英愣了一會,說:“我猜想是不是劉壞水呀。”
顧一鳴看看秀英,說:“說你是冰雪聰明不為過,你的第六感覺就這麼準?”
“跟這種人少來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早晚受他病。”蔣秀英對劉壞水沒什麼好感,但在市麵上混不知道用上什麼人,所以哪類人都得交。
“要不我打電話告訴他咱們有事兒今天別來了。”顧一鳴說。
“那不合適,不管怎麼說他是你的朋友,不就是一頓飯嗎,隻是今後跟這類人辦事兒要慎重。”
兩口子的話還沒說利索,房門已被敲響,顧一鳴迅速打開了房門:“顧大哥沒遲到吧,說十分鍾到肯定到不了十一分鍾。”
“你很守時。”顧一鳴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看到蔣秀英正在廚房忙和,劉壞水嘴甜,忙說:“嫂夫人近來可好,小弟沒能及時看望嫂子深表歉意。”
秀英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大兄弟最近又幹了什麼壞事兒呀,幹累了找大哥吃飯來了。”
“瞧大嫂說的,你這個兄弟就是長得像壞人,實際我是好人,心地善良,樂於助人。別人咱不說,就說那錢守義,是通過我的點撥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這事兒大嫂您是知道的。”
“你還有臉說錢守義,佛也拜了根本沒管事兒,還不是人家自己奮鬥的結果。”
顧一鳴在外邊聽不下去了,及時製止了秀英的說教:“劉老弟為守義沒少操心,絕對是發自內心,沒有劉老弟燒香拜佛這個主意的鋪墊,錢守義能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嗎?這就叫曲線幫人。”
“還曲線幫人呢。”蔣秀英聽了顧一鳴剛才說的幾句話,沒再說什麼。把準備的幾個小菜端了出來放在了餐桌上,然後說:“哥倆進入角色吧,酒已經倒上了,喝吧。”
“嫂子也坐吧。也沒別人咱就一塊用吧。”
“你們哥倆聊,我準備主食去。”說完離開了餐桌到廚房繼續包那半截餃子去了。
“多麼賢惠的夫人,大哥有福呀。”劉壞水誇了兩句。
顧一鳴喝了一口酒,苦笑著說:“哎,你嫂子確實是個好媳婦呀,我這整天瞎忙經常不在家,這個家全靠她了,每每想起這些我心理就不是滋味兒。”
劉壞水給顧一鳴夾了一口菜,放在了小盤兒裏,自己也夾了一口放在了嘴裏,說:“創業年代就是這樣,你在外麵也是不容易,過一段時間一切都正常了就好了。”
“咳,企業正常了也許別的地方會出什麼事兒呢。甭指望消停嘍。”顧一鳴考慮的很多,特別是蔣秀英剛才說的一派話對他的觸動很深。當前社會上利用發票犯罪的時有發生,並愈演愈烈。前兩天一個街頭餐館就是從票販子手裏買了幾本假餐飲票被查出,人也進去了錢也罰了,本來能賺一點錢的街頭餐館也變賣了,老板娘領著孩子不知去向。就這樣,為了那點蠅頭小利而走險,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教訓是深刻的。聯係到自己的買賣,眼前的劉壞水跟運輸公司有非常多的業務往來,難道他真的會惹事兒嗎?
顧一鳴看了看正在低頭吃菜的劉壞水,說:“劉老弟,既然咱哥倆關係不錯,到一起無話不說,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在社會上不管幹什麼一定要遵紀守法,不搞斜的歪的。否則,隻能接受法律的製裁。”
劉壞水滿臉堆笑,眯著那雙不大兒的三角眼,從牙縫裏冒出了一句話:“亂世出英雄咱們算不上,但趁現在的社會環境掙倆錢兒是真的。”
顧一鳴和蔣秀英聽後四目相對良久,好像有一種不祥之兆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