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旅行社的規定,凡國外遊客來國內旅遊,一律統一行動,統一就餐,統一住宿。不得擅自改變行程和餐住。而這個國際旅遊團是賀紅利成立山村遊以來接待的第一個涉外旅遊團。為了接待好這批老外,顧一鳴特派賀紅雲一同前來協助,考慮到她懂外語。老外們來到中國農村,看哪都新鮮。鄉村遊有個到農戶家做客的項目,這次老外來特意安排了緊挨村東口一戶馬姓人家,三間大瓦房,一畝多的院子,院裏蔬菜花草種植合理分布均勻,飄溢著濃濃的菜花清香。這幫老外一進院就被這田園風光吸引住了,有個老外貓腰鑽進了蔬菜園,摘了黃瓜西紅柿就往嘴裏放,一邊吃一邊說著:“Good,reallygood.”(好吃,真好吃。)
“Thehouseliveafewpeopie?”(這所宅子住著幾口人呀?)一個留著大胡子的老外問。
賀紅雲告訴他:“Athreegenerationswerelivinghere.”(一家三代都住在這裏。)
領隊的是一位中年女士,看樣子在國內也是個小頭目,她看看這兒,摸摸那,手還伸進了炕被下麵,嘴裏一個勁兒地說:“Veryfortable,veryfortable.”(好舒服,好舒服)。緊接著,她與團長商量了幾句,然後向賀紅利提出:“Tonight,wewillliveinhere,andmastertodinner.”(今晚我們就住在這裏,與主人共進晚餐。)
賀紅利不明白老外說的是什麼,看看站在旁邊的顧一鳴,顧一鳴的外語一知半解,但剛才的那句話他聽得差不多。老外想住在這裏,還與村民共進晚餐,這下可犯了難,吃住都沒問題,因為山村遊的特色就在這裏。使他為難的是晚上的安全保衛問題?賀紅雲看了看沒有言語的顧一鳴,剛要給他翻譯,卻被擺手製止了。“難道他?”心裏說,平日裏油嘴滑舌的就你能,這回動真格的了,看你怎麼辦。但憑她的直覺認為顧一鳴會想出辦法的。女人的直覺是不可理喻的,但是女人往往就是願意相信直覺,他們嫌理性分析太費腦子,不如動用從遠古遺傳下來的第六感輕鬆省事兒。
果然,顧一鳴擺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操著有燕山味道的英語笑嗬嗬地對老外們說:“Thankyouverymuchtotravel.ThisisnotthelaststopofthetourofourVillagenextstopismoreexciting,ladiesandgentlementotheoutsidethecar
turnedtothenextattraction.(非常感謝你們到這裏來旅遊。這不是我們山村遊的最後一站,下一站更精彩,請各位女士和先生到外麵乘車轉向下一個景點)。
賀紅雲感到驚訝,“他什麼時候學的英語?雖然帶有山裏人的味道,但老外們聽得清清楚楚。”老外們聽到顧一鳴這幾句話後,嘴裏不知道說著什麼都拿起了行囊,戀戀不舍地下了土坯炕,來到院子裏,按照秩序登上了停在門口的大巴車,轉向了下一個景點。顧一鳴立即通知賓館,做好接待老外的準備。
這一突發事件讓顧一鳴費盡了思量,賀紅雲覺得顧一鳴真是個搞關係的老手,能在突發事件麵前鎮定自若,妥善解決。“我記得你在上學的時候連英語的二十六個字母都背不下來,你什麼功夫學的英語呀,今天你要是不在這兒我們幾個還真傻了。”賀紅雲羨慕地說。
顧一鳴顯得比較謙虛,他說:“在你麵前我有點班門弄斧了。說實話,我這幾句英語費了很大的勁才學會的,特別是剛才的幾句話是專門學的,沒想到今天還派上用場了。看來毛主席曾經說過的“急用先學,立竿見影”是非常正確的。”
顧一鳴把老外安排在燕山腳下的燕山大酒店後,與賀紅雲同車朝縣城駛去。“我在上學的時候也學了英語,參加工作後用不上了,單詞忘的一幹二淨,語法幹脆也想不起來了。但一句半句的還可以。”賀紅雲深有感觸地說。
“從當今社會發展情況看,要幹好旅遊工作不會外語看來是不行啊。”顧一鳴說:“我對外語絕對是一知半解,現在仍然是隻知道點皮毛,我想報一個外語學習班,係統的學習學習。
賀紅雲坐在顧一鳴右邊的副駕駛座位上,歪頭看了看聚精會神地駕駛汽車的顧一鳴,說:“你還真行,現在學外語還不晚,半年拿下英語口語關完全可以實現,我支持你。”
顧一鳴哈哈的笑了兩聲,詭秘地說:“真要支持我那得拿出實際行動來。”
“實際行動,什麼實際行動。”賀紅雲像是問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
“我給你提個醒兒,比如說現在。”
賀紅雲恍然大悟:“你這人就是討厭,現在就想要支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