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漿子果子誘惑力很大,保您吃一次想著下次。”老板忽閃著兩隻大眼笑嗬嗬地說。
等到顧一鳴把果子豆漿買回去的時候,賀紅雲已經穿著睡衣收拾完屋子坐在餐桌旁,等著他回來呢。“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賀紅雲問。
“你也沒說明白,”顧一鳴把果子豆漿放在了餐桌上,繼續說道:“我到門口一看,好家夥,六個賣小吃兒的,我買哪個是。沒轍了,我就采取了隨機購買法,去掉兩頭買中央,看了嗎,這份就是從中間的那個小吃攤買的。”
“我已經估計到了,你肯定買中間那個小攤的果子豆漿。”
“為什麼?”顧一鳴停下了倒漿子的手,不解地問。
“那還用問嗎?那女的長得好看唄。”
“哈、哈、哈。說你天真一點都不假。當然,長得漂亮的女子肯定招人喜歡,但我今天可不是由於老板長得漂亮才從她那買的,我是隨機選的,看是不是你說的那樣。”
“跟你鬧著玩呢,你還當真了。好,我先嚐嚐。”賀紅雲拿過飯勺,舀了一點兒喝進嘴裏,咋咋滋味,“不錯,是永和豆漿味兒,你沒買錯,錯怪你了。”
“下次我不能再買早點了。”
“為什麼?”賀紅雲抬起頭,一臉驚詫的樣子,她看著顧一鳴不解地問。
“這個小區的居民太厲害了,一雙雙犀利的眼睛看得我很不好意思,更要命的是有幾個中年婦女一邊看著我一邊打喳喳,讓我毛噔噔的。”
賀紅雲一聽是因為這個原因使他不再買早點了,心裏掠過一絲絲酸楚,這也太難為顧一鳴了,明明是不該出頭的差事兒非得讓人家出頭,難免惹來一些異樣的目光。“是我想的不周到,讓你的尊嚴受到了傷害。很不好意思。來吧,咱們吃早點。”說完從櫃櫥中拿來兩個碗,盛上豆漿,放在了顧一鳴跟前一碗。“就熱喝吧。你還有好多事兒呢。”賀紅雲催促道。
顧一鳴也不客氣,端起豆漿咕嘟咕嘟的幾口就幹了,“真是好豆漿,”一邊咋著滋味一邊說“我在咱們縣城還真沒喝過這麼好的豆漿呢。”
“豆漿隨人,縣城有我這麼好的人嗎?”
“你呀,讓我說什麼好呢,吃飽了,我還有事兒呢,先走一步了。”
賀紅雲很不情願地說:“能不能再陪我一會兒,這些天張曉鋒天天忙他那網絡工程,根本就不顧及家裏,不顧及我,好像這個家有沒有他都無所謂,經常十天半個月的看不到人影,我內心的空虛有誰知道。”賀紅雲摟著顧一鳴寬大的肩膀不停地搖晃。
顧一鳴仰著臉,看著法式兒吊燈任憑賀紅雲的搖晃一聲不吭,“你到說話呀。”
顧一鳴撫摸著心上人的秀發,安慰道:“張曉峰他這麼幹是為了工作,也是為了這個家。他是個好同誌、好丈夫。我無意摻乎你們家裏的事兒。希望你要好好珍惜你們之間的感情,我隻是你的藍顏知己罷了,千萬不要把咱們倆之間的情感當做夫妻之間的感情對待。”他用雙手輕輕地搬開趴在肩上正在抽泣的賀紅雲,看著淚流滿麵的她,輕聲地說:“紅雲,咱們都是成年人了,怎麼還這麼幼稚呀,要學會控製。以前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咱們的關係隻能停留在這裏,絕不能向前再邁半步。”
賀紅雲擦擦眼淚,說:“我沒事兒了,有事兒你走吧,我過一會兒去旅行社。”
“你沒事兒就好,我走後你在休息會兒,穩定一下情緒。”顧一鳴囑咐了幾句後他拿起公文包離開了。賀紅雲目送著顧一鳴,站在那半天沒有動彈,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迅速跑到窗前,隔窗向打開車門正要上車的顧一鳴擺擺手。汽車緩慢地開動了,心裏亂麻似的顧一鳴開車的速度明顯放慢,想了很多,但想的最多的還是與賀紅雲的關係問題。由於思想不集中,車行的路線明顯扭曲了,路旁的行人有的在躲閃,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馬上振作了一下精神,腳地下猛踩一下油門,汽車像是脫韁的野馬,沿著筆直的政府大道疾駛而去。
錢守義喝的可能多了一點,張磊和顧一鳴剛離開,就迫不及待地跑進了衛生間,哇哇地吐了起來,很少遇到這種情況的菲菲在慌亂中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是拿盆子還是拿毛巾。“快把毛巾拿來呀。”錢守義從衛生間裏吼上了。
菲菲趕緊把毛巾遞給了正在貓著腰朝坐便裏嘔吐的錢守義。錢守義的手在顫抖,他不停地擦拭著坐便。菲菲上前攙起身體虛弱的錢守義,緩慢地走向床邊,把被子拉開,給他脫掉皮鞋,錢守義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菲菲看著為了事業嘔心瀝血的丈夫,從心裏難受,苦澀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奪眶而出,順著略顯蒼白的臉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