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想過，假如咱們倆分手了，今後還能當好朋友嗎？”
“咱們也不分手。”賀紅雲堅定地說。
“我說的是假如。”
“真到了假如的時候，我還真說不好。你說呢？”賀紅雲問。
“好聰明的賀紅雲，這個難回答的問題又踢回了我。我是這樣想，倆人分手後不可以做朋友,為什麼這樣說呢，很簡單，因為彼此傷害過。”
“不可以做朋友那就是敵人了？”
“也不可以做敵人.因為彼此深愛過。”
“不可以做朋友，也不可以做敵人，那做什麼？”
“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到那時我倆就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好哇顧一鳴，你把後路都想好了，我這還傻忽忽的跟你混呢。你可太不是人了。”
“你看看，你不回答讓我回答，回答完了你又著急，沒有好人走道兒的地方了。”
“我怎麼鬼使神差地跟你混在一起了呢，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我問你，你知道人生最遺憾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
“人生最遺憾的莫過於,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我也應該學學鹿回頭的精神，當時要回過頭來想一想，也不至陷入泥潭不能自拔，不是嗎？”
“有一首歌唱得好，遇上你是我的緣，守望你是我的歌。難道不是嗎？”
“真沒看出來，你好浪漫呀。”
當火球似的太陽竄出靜靜地海平麵的時候，顧一鳴撥通了縣農業銀行行長的電話，得到的回答是：限期歸還，缺錢再貸。
短短的八個字讓顧一鳴不得不回去了，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點詞兒沒有。
洗浴中心這兩天經常有銀行的車輛出入，老板不在家，別人什麼事兒也做不了主。
顧一鳴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離還款最後期限還有一天多一點兒時間。“回來了。”蔣秀英看到這麼快顧一鳴就到家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你的電話能不回來嗎？說真的，我正在考察旅遊路線當中，這銀行也太不夠意思了，就差幾個月我的新貸款就下來了，這幾個月都不緩。”
正說著，賀紅雲來了。“賀總來了，看看你們的顧總也有沒轍的時候，”
“不會吧，顧總什麼時候著過急呀。”
“賀總你不知道，我這剛考察幾條旅遊路線，銀行還貸的聲音就傳過來了，你這兩天去洗浴中心了嗎？”
“難道您忘了？我這兩天不是休息嗎？倒是也沒在家，我與張曉峰去了老家。昨天回來的。昨天晚上聽秀英姐說您今天回來，這不，我就來了。”
秀英說：“昨天賀總來電話的時候快十點了，我告訴她你今天回來。”
顧一鳴看看臉一陣陣發紅的賀紅雲，嘴上沒說什麼，心裏說：好一個賀紅雲，腦子反應太快了，瞎話說出來眼都不眨。
“我不發愁別的，發愁的是時間太短了。這樣吧，你馬上到旅行社籌措資金。盡量多籌措點兒。我去一趟銀行，看看能不能把還款時間再延長一段。”
“都在呀，我說到旅行社找不到你們，又到洗浴中心找去吧，到那一看辦公室的大門鎖得嚴嚴實實，一打聽，說好幾天沒見顧老板影子了。我猜肯定是考察旅遊路線去了，因為前些日子顧大哥跟我說過要考察旅遊路線。”張磊推門走了進來。
“張老弟無事不登三寶殿呀，說，什麼事兒？”顧一鳴問。
“我今天來確實有事兒。”
“你看怎麼樣，來來來，坐這兒，有事兒慢慢說。”
“仨事兒，”張磊看看三位的臉色變化，接著說：“一是看看凱旋歸來的顧大哥。二來想向顧大哥借點錢，緩解一下目前我廠的資金不足問題。不知道顧大哥對我的要求有什麼想法。”
顧一鳴看看賀紅雲，又看看蔣秀英，然後又看看雙眼散發著渴望目光的張磊，說：“用多少，兄弟說話。隻要大哥有。”
賀紅雲驚詫的目光看了顧一鳴一眼，說：“張磊老弟，你顧大哥現在正發愁呢。”
“發愁呢，發什麼愁，快說說。”
蔣秀英想說一下銀行催貸的事兒，顧一鳴拽了拽蔣秀英的衣角：“張磊，咱們廠子現在的業務怎麼樣？出口訂單拿下來了嗎？”
“李龍騰給咱們搞了一個大訂單，明年的活兒都有了，這也是我今天來告訴你的第三件事兒。”
“可喜可賀，你得請我們喝酒呀。”
“沒問題。話還得說回來，我借款…”
“繼續說。”
張磊毫不客氣地把要說的話說了出來，再看看顧一鳴，坐在那一句話沒有，傻了。賀紅雲搖搖頭轉向了旁邊，蔣秀英扭頭去了衛生間，屋裏的空氣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