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珊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我也該親近一些,老是將軍,將軍的喊我,像什麼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的屬下。”

陳文彬紅著臉說道:“我是西北的官,本就是將軍的屬下。”

謝千珊聽了笑道:“那我說不準喊我將軍,換個稱呼。”

陳文彬扭了下頭,背著臉輕聲說道:“那私下裏我不喊你將軍就是了。”

謝千珊伸手把陳文彬的腦袋轉了回來,笑著說道:“那你要喊我什麼?來,喊一聲。”

陳文彬無奈的對著謝千珊小聲說道:“夫人。”

這一聲似乎讓謝千珊滿意了不少,沒再為難陳文彬。

謝千珊喂陳文彬喝了些水,說道:“我讓仆役收拾了間屋子,以後我就住在你這兒看著你。”

陳文彬搖了搖頭,“是否太過操勞?我不過是手腳不便罷了,有什麼事情喊一聲趙雄也就來了。”

謝千珊笑著看向陳文彬,說道:“我偏喜歡為你操勞,你要怎地?”

陳文彬撇撇嘴,說道:“那我隻能謝過夫人好意了。”

謝千珊得意的笑了笑,說道:“夫君實在太客氣了。”

陳文彬畢竟有傷在身,強撐著精神和謝千珊聊了幾句後又昏昏睡去。謝千珊看陳文彬睡熟了,招呼了趙雄帶人守在陳文彬身邊。

放在黃石縣衙的人都是謝千珊這幾年來一手栽培出來的,和老謝將軍的人沒什麼關係,謝千珊眼下雖然覺得四麵楚歌,但是心裏對自己手下的人還是信任的,她並不想輕易把這份信任抹去。

沐春陽已經備好了針等在謝千珊安排的屋子裏,謝千珊安排的巧妙,沐春陽悄悄進謝千珊的屋子根本沒人看到。

謝千珊進門後,沐春陽迎了過去,“將軍,我已經準備好了。”

謝千珊點了點頭,脫了衣服,說道:“那便開始吧。”

沐春陽鄭重的點了點頭,仔細地對著穴位下針。謝千珊眉頭皺了皺,還是忍了下來。

一套針下完,半個時辰過去了,沐春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好了,接下來三天我要為將軍下一次針,不出意外,兩個月就好了。”

謝千珊披上外袍,看著沐春陽說道:“多謝神醫出手相救。”

沐春陽局促的擺擺手,“將軍太客氣了,多虧了有將軍,西北的百姓才能安居樂業,能幫到將軍,實在是春陽的榮幸。”

謝千珊心裏發冷,麵上卻未表現出來,西北的百姓都知道謝家人為了大業出生入死,而這大業的主人卻想著讓謝家人死無葬身之地,可真是諷刺啊。

謝千珊白日裏待在謝家軍的兵營裏處理軍務,晚上就住到了黃石縣的縣衙裏。陳文彬和向紹雲在沐春陽的看顧下,過了幾日就能坐在輪椅上出門了,向紹雲自己一個人呆著無聊,便讓李雙推著他去陳文彬的院子裏。

向紹雲年紀小,雖然被人折斷了手腳,精神卻好的很,樂嗬嗬的待在陳文彬的身邊,李雙心疼向紹雲受苦了,也就沒責怪他的僭越。

陳文彬坐在一旁閉目養神,向紹雲怎會允許,衝著陳文彬叫道:“大人,大人,您給我講講永安城吧,我還沒出過西北的。那京城肯定是氣派的不行吧。”

陳文彬被向紹雲煩的無奈,搖搖頭說道:“有什麼好說的呢?永安城說起來也就是座城池罷了,裏邊的人也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也沒什麼有趣的。”

這個回答向紹雲如何滿意?接著纏著陳文彬說道:“我聽說永安城裏有一座醉夢樓,樓裏有天下最漂亮的姑娘!真的有那麼漂亮嗎?”

陳文彬歎氣,“醉夢樓哪是我這種窮書生能去的?小孩子家家的,想什麼醉夢樓,好好讀你的書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