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龍鳳山這邊剛遭遇了一場大火,下完一場大雨後又烈日炎炎高掛不墜的,大傢夥都不敢冒險,讓這些木炭留在野外。
四月裡用汗水種下的種子,沒能給大家帶來希望,哪怕日日澆灌,土地依舊龜裂開來,耕地裡的莊稼更是在經歷過勉強發芽後就焦黃一片,紛紛幹死了。
老支書腦門都摳禿了,一麵安撫大家硬著頭皮補種,一麵嘗試著種了青梅提議種的土豆跟紅薯。
另外,因為上山整理山火現場的緣故,青梅種在古墓處木屋前院子裡的紅薯被毫無意外的發現了。→思→兔→在→線→閱→讀→
大崗屯眾人一起經歷了許多,倒也沒人覺得青梅這樣做有啥不對。
甚至處於主流思想的是:青梅經常上山,木屋都蓋了,圈個菜園子種土豆又咋滴了?
不過這也給了他們啟發,大傢夥兒紛紛默契地去森林裡找了土壤還算肥沃溼潤的地方,從趙三明那裡偷摸借用了些紅薯藤,就這麼夜裡去山裡種起了地。
別看大家都這麼偷偷摸摸的幹,抵不住這麼幹的人太多,鬧出的動靜著實不小,江紅軍跟老支書想不知道都難。
然而兩父子嘀咕一番,又實地考察一番。
知道社員們不是開荒,而是打個窩子隨便把紅薯藤往土裡一埋,選的地方還多是大火燒過的地兒,也不至於影響了原始森林的恢復跟生長。
於是二人就此裝聾作啞,真當自己不知道這事兒了。
有膽小的社員,見大家都這麼幹,支書也沒吭聲,順理成章地也跟風乾了起來。
有江紅軍提點,社員們也不敢真就丟下屯子裡的耕地不管,於是就白天上工記工分,到了晚上,山林裡就有不少人摸黑幹活。
六月到七月,真真兒是蟬喘雷幹焦金流石,中途落落一場雷陣雨,卻是泥疙瘩都沒淋濕。
這時候有消息傳來,說是清水鎮外的某某地兩個生產大隊之間發生了大型的打砸哄搶事件,公安去抓了好些個人,連省城裡的領導都來了。
大概是因為這個事,八月的時候大崗屯也跟著得到了一點救濟糧。
對於大崗屯的社員來說,這救濟糧算是聊勝於無,代表著他們可以往自己家的飯鍋裡多抓一小把糧食。
可對於更多生產隊的社員來說,這卻是一碗稀粥都算不上,還是隻能喝野菜湯。
就這,也是因為他們這邊有大山大河,聽說在遠一點的地方,老百姓都開始啃樹皮挖草根吃觀音土了!
九月,如果是往年,這時候該是勞累與喜悅並存的豐收季,可今年的九月卻過於安靜。
嘎子村裡,地裡上工的鑼鼓都不敲了,隻每天一頓野菜湯的時候會有鑼鼓聲,其他時候幾乎安靜到像是一個死村。
隻因為大家都在自己家裡睡著,努力保存體力,好讓自己活得更久一點。
半月屯要略好一點,可地裡照樣沒人,就連往日裡帶著孩子在屯子中心處大樹下閒聊的婦女老太也都不見了蹤影。
倒是大崗屯多一點鮮活氣,甚至小學都還在照常上課。
而最近,大崗屯社員們最關心的則是,土豆紅薯啥時候能開始收?
屯裡耕地中的紅薯土豆,肯定是要儘量養大一點,有人家裡撐不住了,也是割自己種在山裡的紅薯藤土豆杆吃。
下午,江紅軍從鎮上回來,身後還跟了個裹頭巾的小媳婦,青梅從山裡出來,剛好就在村口碰上。
青梅看了那小媳婦一眼,差點沒認出來這人是趙銀花。
主要是青梅對趙銀花的印象跟認知,還停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