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紅軍想得比較實在,“等把獵打完了,到時候要是還沒找到,咱們就直接去找。深山裡咱們不敢去,它們也不敢隨便過去。”
江紅軍更有一個想法,覺得那群野狗指不定是被端了老窩狠狠給嚇住了,又發現他們這麼多人浩浩蕩蕩進山,換了他,鐵定得連夜搬家。
按照青梅說的,狗崽子跟部分雌犬都被宰了,剩下的都是能外出覓食狩獵的強壯野狗。這樣精簡過後的隊伍,再要遷徙就方便多了。
想完,江紅軍就把這個想法說給青梅聽。
在山裡頭,青梅比他有經驗多了。
青梅聽了也覺得有道理,“今晚我出去看看,很可能也跟前幾天夜裡的那場大動靜有關。”
梁支書聽江紅軍說的話也是點頭,現在聽到青梅說的話,更是猛點頭,把江紅軍逗得差點沒蹦住笑出來。
青梅是一心一意盯著吊鍋,麵上還是那副棺材臉,眼神都沒多大波動。落在初初認識的人眼裡,這就是高傲冷漠。
落在梁支書這樣佩服她一身本事的人眼裡,這就絕對是高手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淡定從容了。
吃過晚飯,又等到大家都開始陸續進入休息狀態,青梅跟負責守夜的人打了個招呼,帶上自己的裝備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密林中。
留在營地裡守夜的那隊人看著隔壁屯青隊長離去的背影,一個個低聲議論,說的不外乎就是青隊長多厲害,那張弓多重拉不開,大崗屯有青隊長真是啥也不用怕之類的話。
這邊青梅離開營地,又跑了一段距離,打呼哨找旗杆跟裙子。
要是往常,兩隻大貓不超過三分鐘就必定出現在她麵前,可這次等了五分鐘左右,兩隻才姍姍來遲。
青梅上前一步,剛要查看一下它們是不是身上受了什麼傷,就發現遠處一叢灌木後發出細細嗦嗦的聲響。
仔細一看,又什麼都沒有。
換個人,大概會懷疑是自己的錯覺。可青梅對自己的五感擁有絕對的信任。準備去扒拉裙子大腦袋的手頓了頓,青梅重新站直腰,一雙眼眸銳利地鎖定那叢灌木。
有夜風簌簌地吹過,灌木瘦黃的枝葉隨風搖曳。
良久的沉默,讓灌木叢後的大傢夥滿腦子問號,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率先小心翼翼探出了小半個腦袋。
剛到了露出一隻眼睛的程度,那隻在夜裡閃爍著亮光的圓眼睛就與青梅雙眸直直地對上了。
大腦斧:“……吼?”
雖是虎嘯,卻因為過於輕緩低沉而顯得好似一個疑問,似乎在問:啥情況?
原來竟然是一頭陌生老虎!
青梅沒急著戒備動手,而是下意識看向挨在自己褲腿邊撒嬌的裙子。
托跟旗杆裙子一起相處這麼久的福,青梅對於老虎也有了更多的認識。比如說不會覺得所有老虎都長得一個樣,也能很輕易地就看出對麵那隻陌生老虎是男孩子。
沒錯,男孩子,年紀不大,跟旗杆差不多的那種。雌虎三年才能步入&性&成熟階段,開始生育繁衍。而雄虎要更晚一點。
所以青梅在腦袋裡反應了一圈後,就覺得這男孩子肯定是想要跟旗杆做朋友。所以青梅又把視線轉移到旗杆身上。
旗杆果然對這隻年輕虎的出現有反應,不太高興地沖對方吼了一聲。
青梅歎氣,摸了摸旗杆的腦袋,有心想勸他別太內向。可想到她自己都比內向更內向,堪稱自閉的程度,好像她也沒資格去給旗杆做這方麵的教育。
青梅最後隻能看著旗杆上前又是吼又是咬又是撲地把人家給攆了,等旗杆回來往裙子腦袋上蹭的時候,青梅隻能懷揣著一顆無處安放的慈母心略帶憂傷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