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與眾不同,卻不代表不好。

想罷,鐘雅蘭把這事兒拋之腦後,笑盈盈地掏出兜裡裝的兩個紅包,俏皮地沖男朋友眨眨眼:“不知道伯父伯母給了我多少錢,隻有我才有紅包拿,嘻嘻。”

然而等到拆開了紅包,鐘雅蘭卻嘻不起來了,因為她被嚇到了。

要說當初鐘雅蘭跟狗子處對象的時候,包括她身邊的同學朋友都認為鐘雅蘭太傻了。

雖然狗子人長得不錯,脾氣也好,在學校的表現,哪怕是在首都大學這樣人才濟濟的學校裡,也能劃分到優秀那一區域中。

可同樣的,誰都知道狗子是從山村裡走出來的,聽說還是無父無母,被一對生不出孩子的山村夫妻收養的。

這樣的家庭出身,哪怕學的是政法,以後頂多也就是分配回他那個旮旯地兒當一輩子的小幹事。

反觀鐘雅蘭,不說是什麼大家庭出生,可父母都是工廠裡的小領導,哥哥嫂子是中學老師。

再加上一條,她還是首都戶口,單就這一點,以後大學畢業了分配時也會優先考慮留在首都工作。

都有了這樣的條件了,鐘雅蘭還非要跟趙致遠這樣的人在一起。

雖然現在還沒有“精準扶貧”的說法,可意思也就差不多了。

好在鐘雅蘭的父母兄嫂在瞭解過狗子本人後,並沒有反對,隻是讓鐘雅蘭自己想好。

這次跟著男友回他老家看望父母,其實就已經是一種表態了。

這年代可不時興談戀愛見父母還能隨便分手各自嫁娶的。

本來男友父母給了見麵紅包,鐘雅蘭就有些驚訝與感動了,驚訝於原來男友的父母並不粗俗無禮,還很看重禮數,感動與男友家裡沒什麼錢卻還是給她準備了紅包。

然而現在拆開一看,兩個紅包裡都裝的是十張大團結,這就是整整的二百塊錢啊,就這麼隨隨便便給了?

鐘雅蘭再看男友的反應,很好,麵上淡定如常,眼神裡還隱約透露出一點對她為啥反應這麼大的疑惑。

所以她物件其實一點也不窮,對吧?

鐘雅蘭那裡如何驚訝且不多說,大崗屯裡,趙三明拉著青梅一起把兩個孩子送到村口,等兩人背影都消失不見了,趙三明還捨不得挪腳。

青梅無奈歪頭歎了口氣,拽了趙三明一把,“行了,你要捨不得,就去看他吧,反正也不遠,就坐兩天的火車。”

趙三明倒是想去,可他再捨不得狗子,也不可能捨得丟下青梅一個人在家裡。

說來說去,在他心裡還是有個重量排序的,排在第一的自然就是青梅。

可以說是經過這麼多年醞釀而成的濃稠感情,也可以說是習慣。

比起狗子,趙三明更習慣身邊陪著他的人是青梅。

趙三明搓著手跟著青梅一起搖晃著回家,一邊說:“那不行,不行不行,我要去哪都得帶著你。”

這麼一說,趙三明忽然靈光一閃,嘿了一聲:“對啊,咱們倆可以一起去首都啊!聽狗子說,那不是什麼烤鴨啊老莫牛排啊,都賊拉子好吃,我也沒吃過,想做也做不出那個味兒。”

青梅果然心動了,沒出聲,這就是在心裡琢磨起這個事兒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