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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可能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這一個的位置也始終不會改變。

霍言怨他對這個孩子表現得太冷漠,甚至因此產生一點逆反心理,這些小情緒他都明白,但如果他不作出決定,不表現得強硬一些,光靠霍言自己恐怕會一直拖延下去,直到實在沒有轉圜的餘地才順水推舟把孩子生下來。

他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先不說孩子會不會有難以治愈的先天性疾病,光說霍言要因此受多少苦,這些都是難以想象的。

“我知道你難過,”俞明燁握住霍言發冷的手,低聲道,“但你的病比想象中要嚴重,需要好好調理,等養好了我們再要一個,好不好?”

霍言從成年起就一直使用信息素抑製劑,期間還用過不止一次應急抑製劑,對身體機能傷害很大。尤其他是個未被標記的omega,每次發倩期僅靠性/行為安撫其實是不足以調節這些損傷的,上次臨時標記後情況出現了短暫的好轉,但代表腺體工作效率的那條折線僅僅出現了一個小高峰,很快又往下走了。

他的情況一直沒有得到本質上的好轉,甚至可以說越來越壞。俞明燁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沒有及時讓醫生為他做詳細檢查,上次徐醫生在淮港的住處為他做過簡單檢查後就給出了不太好的答案,但臨時標記後霍言的情況有所好轉,這件事就被他們忘了,沒有及時作出處理。

現在想來,徐醫生當時給出的結論已經把霍言的問題說得很清楚了。

“他激素水平不穩定,可能是長期注射抑製劑的原因,受到的影響具體有多大目前還不能確定,但不太樂觀。”

如果及時處理,無論是終身標記或者別的處理方法,他們都不會落到如今這樣騎虎難下的地步。

說不自責是不可能的,可俞明燁現在必須表現得足夠堅決,否則霍言仍然會心軟。

他需要一個人替他做決定,俞明燁不介意做這個惡人,隻要最終的結果是對霍言好的。

2月底,他們在私人醫院送走了這個孩子。

霍言從手術室裏出來後什麼也沒說,臉色白得像紙,俞明燁在病床邊陪了他大半天,被一個興師問罪的電話叫了出去。

老太太神通廣大,才過去十個小時,她已經在層層保密下得知了這件事,打電話來質問俞明燁為什麼同意霍言把孩子打掉了。

“是我堅持讓他這麼做的。”俞明燁帶著手機離開單人病房,走到外麵的陽台上,這才開口說,“等言言調養好身體,我們會再要孩子,您不用太擔心。”

他奶奶冷笑一聲,語氣不善道:“一個沒定數的體檢報告就把你嚇成這樣,誰也沒說不能把孩子留下來,你就火急火燎地把人帶去打胎,這是怕我攔著你?”

她早就看出霍言狀態不對,但為了讓俞明燁留下這個孩子,仍然授意家庭醫生把體檢報告最後的建議部分做了修改。誰知俞明燁壓根沒去管醫生建議些什麼,仔仔細細把整份報告過了一遍,直接做了決定。

等她得到消息時,她這說一不二的長孫已經把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悄悄地把人帶到醫院去把手術做了。她連攔都沒機會去攔,隻能打電話來秋後問罪。

可俞明燁原本就不怕她,她說些什麼都不痛不癢,最後說了幾句,不太高興地掛了電話。

從頭到尾也沒怎麼關心霍言的情況,隻是為那個已經不在的孩子說了幾句。

“你年紀不小了,該做父親了。”她話裏有話地說,“我不在意孩子從哪來,你自己處理好,行嗎?”

“我不會有私生子,您放心。”

俞明燁第一次主動掛斷了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