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屠夫握刀的手,血氣未消呢!以後多來燒燒香拜拜佛吧,至少能減輕些業障。”
他突然鬆了手,怕手上的血汙了她的白衣。
“靜娘!”不遠處比她稍高些的女子沖她招手,“阿翼在叫你呢!”
“來啦!”
女子眼睛一亮,回頭抽出自己的手,沖他一笑,眉眼彎彎:
“再見啦!”
“再,再見……等等,明天我再來找你!”
白衣小丫頭笑著轉身擺手,向不遠處的女子跑去。
但當他第二日再去寺廟的時候,那個小丫頭卻已經離開。
他對她一無所知,隻知道她叫靜娘,卻沒想到這名字都是假的。
唯一可能知道她身份的靜慈師太到死也都守口如瓶。
他找了太久。
不甘心。
連同對那個男人的怨恨一起,再次遇見這個女人的時候,悉數強加在了她的身上:逼她屈服,逼她開口,不惜派人玷汙她,用蠱蟲恐嚇她……
……
此刻,曾經笑瞇瞇的女子怒目圓瞪雙手掐著他的脖頸,“你早就該去死!”
“是啊……對不起,靜娘……”
王荷荷手一抖,恍惚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你說什麽?”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傳來她輕輕的顫唞。他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怕自己沾滿了血的手弄臟了她,第一次想像個正常人一樣去見她,離開後緊張了一整夜不眠,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再一次去找她……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在黑暗中長大,她是唯一閃過的一道光。
光消失得太快,失望來得太突然,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對不起……”他低頭吻住她的手背,望著近乎呆滯的女人,“阿翼他,的確比我強……比我強……”
“誰?你說……誰?”
“靜娘,”他眼中眸色一暗,單手將她一拉,一翻身壓入身下,吃痛似地倒吸一口氣,“你還恨我嗎?”
王荷荷毫不猶豫脫口而出,“恨。”
男人笑了笑,有一種釋然的解脫,自言自語般喃喃:“嗯,你應該恨我。”
王荷荷咬牙切齒地盯著他的胸口,恨不能自己的目光能變成利刃,刺穿他的胸膛。
“我恨不得你死個幾百回!”
頭頂的男人輕笑一聲,隨即胸口便突然一震,沾著鮮血的利刃便在她眼前閃現。
王荷荷一楞,有那麽一瞬,她真的以為自己的目光變成了一支箭,刺穿了他。
男人一偏頭,吐了一口血。血滴落在早已被血浸透了的波斯毯。
“你——!”
王荷荷費力直起身子,視線掠過他的肩膀,看見還欲再次沖自己射暗箭的黑衣人被北冥禹攔腰劈成兩段。
“教主,你沒事吧?嗚啊!”
王荷荷錯愕地盯著身上的人。
男人漸漸支撐不住,下頜在她的肩膀上,附在耳畔的唇輕啟兩下後,身體仿佛瞬間被抽去了氣力,徹底癱倒在她身上。
死了。
“死都死得這麽討厭。”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最後一卷了,嗯,這個文應該是免費的,呀,我是不是太善良了(*/ω\*)[臉紅掩麵]
☆、教主的決心
“教,教主?”北冥禹瑟瑟地走近,“你沒事兒吧?”
王荷荷擡頭望了她好久,才緩緩確定眼前的人,然後低頭看了眼逐漸冰冷的屍體,擡手一推,站起身來:“沒事。”
“教主?”北冥禹見她越走越遠,連忙拉住,“教主,這,這人怎麽處理啊?是挫骨揚灰,還是丟去餵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