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人間之後，顧陌之品嚐了不少人間小吃。這半個月來沉迷吃喝玩樂，早就忘了鬼怪的味道了。在鬼真正出現之前，他可能聽到炸雞會更有食欲一些。
誰讓煉獄裏的鬼怪沾了煉獄的氣息，味道古怪不好吃呢。顧陌之之前沒得選，吃了不少煉獄鬼怪，對那種令魔反胃的味道記憶猶新，一提到鬼第一反應就是想吐。
希望這裏的鬼爭氣一點，不要那麼難吃。
就在顧陌之思考夜宵的當口，玩家中終於有人開口了。
“那個……我們要不要現在開始選守夜人？”說話的是一個小年輕，他撓了撓頭，心想再怎麼沉默下去也不是辦法，已經快到零點了。不知道超過時限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大家齊刷刷地看向他，看得他一個激靈，非常不自在。
有人打破沉默，其他人也便都陸續開口了。但他們說的話題，卻與選人沒什麼關係。
首先說話的是一位大叔：“你們都是世界毀滅……然後被拉進來的嗎？”他說到世界毀滅的時候，表情有些奇怪，似乎還沒有徹底接受這事實。
大家一聽這話頓時七嘴八舌地接口了，比起選誰當守夜人，他們顯然對這個話題更願意聊一些。
“我是的。”“我也是！”“應該都是吧……”“我的天哪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小年輕一看他們有越聊越起勁的架勢，連忙打斷：“馬上要到零點了，我們還是先選出一個人吧。”
“選人選人選人，你能換句話嗎？我們又不是傻子，還要你提醒！”中年大叔沒好氣地說道。
一個大媽挑剔看了小年輕一眼：“誒喲小夥子，既然你這麼急，要不第一天你來？”
立刻就有人附議了：“我覺得這個提議好。”反正隻要不是自己來當守夜人，他們就沒什麼意見。
“這樣不好吧？”一個老實巴交的中年女人局促地看了一眼他們，“這個小夥子看起來太年輕了，估計沒有什麼經驗，萬一在守夜的時候做了什麼衝撞的事情，不就危險了嗎？”
“那你覺得應該找個有經驗的？阿姨，我看你就挺有經驗的呢。”一個年輕姑娘立刻搶白道，她說完還故意衝著對方甜甜一笑。
中年女人啞口無言。
“都別爭了。”一個看起來流裏流氣的粉毛青年突然打斷了眾人的互相推諉，“有七個晚上呢，這邊也就十八個人，最起碼得有三分之一的人被選中去守夜。要我看，不如現在一起選了，也免得後麵麻煩。”
這話說得在理，但大家並不想聽。誰願意現在就決定後麵幾天的生死，能拖一天是一天。
見狀，一個穿著韓流衣裙打扮得很漂亮的大學女生笑著開口，緩和了一下氣氛：“其實，守夜也不一定是個壞事。守夜人第二天白天擁有無敵buff，這說明白天也很危險。守夜人隻要麵對晚上的危險就好了，其他人必須全天24小時提高警惕，我不覺得我們睡覺的時候，鬼就會放過我們。”
“你說的對。”總算有個帶腦子的人了，粉毛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在靈堂守夜肯定比在其他地方危險一點，大家可以自己權衡利弊。願意守夜的人自己舉手，我們統計一下，安排這七天的值班。不願意的人，以後可別後悔。”
人都是自私自利的，要是給他們看到守夜沒什麼危險，白天還白得一個buff，估計那些原本不願意的人就要搶著來了。他事先說好了，到時候拒絕也顯得底氣足一些。
顧陌之饒有興致地聽了一會兒，覺得多了幾個有趣的玩家，這遊戲總算沒那麼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