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天李承啟並沒有到西宮來。便是沈嫣,也感到有些意外。而更令她意外的是,接下來幾天,李承啟都沒有來。蘇遊也困惑了,皇上當真對西皇後冷卻了?還是賭氣?
不過,李承啟終歸還是來了。在距離沈嫣回宮剛好四十多天的這一日,他帶了胡太醫和賴陽明來到了西宮。
這一日,沈嫣回宮第一次與他行房不過二十餘日,而沈嫣與安陽平發生茍且之事,則有四十餘日。若診出喜脈,那沈嫣腹中的孽種,必是安陽平的!他今天來,目的隻為確認這一點。
“皇上何必多此一舉?”沈嫣隻覺可笑,“臣妾已十分肯定,臣妾有了安陽的孩子啊。”當著胡太醫的麵,當著賴陽明的麵,也當著蘇遊和元吉的麵,沈嫣輕描淡寫地道破了這個讓知情人不十分知情,不知情人早有猜測的天機。
李承啟的臉刷地一下綠了。他的雙手在袖口握成拳頭,一時間竟氣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周遭的氣氛也凝結了,沒有人敢發出任何聲響。
良久,賴陽明悄悄地挪動步子,走至沈嫣跟前,為她診起了脈來。少刻,他不無驚訝地回頭看李承啟道:“皇上,娘娘沒有喜脈。”
聞言,李承啟眸光溢彩,竟有幾分喜悅。蘇遊元吉等人亦是暗喜。沈嫣則震驚不已,當即蹙眉看賴陽明道:“你說謊!本宮月事遲遲未至,不是身懷有孕是什麽?”
“娘娘,許或是那西紅花的作用,導致你月事未能如期而至。”賴陽明解釋。令他沒想到的是,得知自己沒有懷孕,沈嫣不是高興反而是這種反應。
“本宮不信。胡太醫,”沈嫣的目光投向胡太醫,“你來為本宮診脈。”
胡太醫看一眼李承啟,得到他的準允便走上前去了。而他診脈得出的結果,與賴陽明無異。
“是吧娘娘,微臣豈會對您說謊話?”賴陽明不禁得瑟道,“這胡太醫可是巴不得您死了以報吳太醫枉死之仇的,便是微臣撒謊,他胡太醫也是不會撒謊的吧……”說著這番話,他似乎忘記了屋內凝結的氣氛,直至看到蘇遊沖他好意的搖頭,他才閉了嘴,退至一旁。
“那定是時日尚早。”沈嫣看向李承啟,再是堅定不過。因為這事,她可是把吳太醫殘忍的殺害了,她絕不相信吳太醫所言是胡言亂語!
“時日尚早,也不無可能。”胡太醫想了想稟了李承啟道:“皇上,您不妨過幾日再命微臣來西宮為娘娘診一次脈?”
“胡太醫,”賴陽明不高興了,他別有意味道,“你就這麽盼著診出娘娘喜脈啊?”
“娘娘若真有孕在身,三十餘日即可把出喜脈,現在離娘娘回宮的日子都有四十多天了,診不出喜脈,那娘娘便是無喜。”
“你……”胡太醫氣極,卻是無言以對。
“你認為時日尚早,”李承啟則向沈嫣走近幾步,麵色冷厲道,“那朕便讓胡太醫和賴醫士再給你看診十天的脈。”
沈嫣沒有做聲。她心底的疑惑實在是太深重了!沒有喜脈於她而言,實在是老天對她開的一個莫大的玩笑。早知沒有喜脈,她何必出逃宮闈,又哪裏來的這後頭的許多事?
見她這副近乎失魂落魄的模樣,李承啟擺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待殿內隻剩他與沈嫣二人,他方才走到她身邊,不失溫和道:“最好沒有喜脈。你跟朕認個錯,朕可以收回成命,饒你不死。”
“若有喜脈呢?”沈嫣擡眸試探問他。
“朕不能容忍。”李承啟眼裏頓生狠厲之色,但想了想,他還是告訴她:“若有喜脈,朕準你生下這個孽種,但你必須拋棄他,並永遠地把心交給朕,幹幹凈凈地交給朕。你可答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