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立刻對那名傷害人魚的人類進行懲戒,秦霄並不是會濫用權力的人。

“我想去見他。”林郗想去看看是什麼樣的衣冠禽獸,會以傷害弱者為樂趣。

他沒有用請求的語氣。

至於說秦霄拒絕的可能,從男人能夠這麼快就因為林郗的一句話就把棕色人魚給找到,並且還把人送醫院這些情況來看,林郗忽然有種自信,這個人類,好像對於他的要求都在盡可能滿足。

什麼原因林郗不想去深究,現在他需要秦霄的幫忙,因此他向男人提出要求。

“你打算做什麼?”那名人類現在處於半狂化的狀態,秦霄不是不想帶林郗過去,隻是他怕林郗會被那個屋子裏淌了一地的鮮血給驚駭到。

林郗彎唇笑了,他歪著頭看向秦霄,就從秦霄這具看似冷淡的話裏,林郗聽出了男人對他的一絲關心。

“不做什麼,反正現在時間還早,不是嗎?”這句話是謊言,林郗沒有偽裝,看他的神色能夠看出來,他現在眼瞳深處彌漫著冰冷的殺意。

很奇怪,秦霄知道不應該帶林郗過去的,在林郗沒有溫度的微笑裏,什麼時候點頭的,秦霄意識到後,竟感到驚訝。

林郗轉過身往電梯方向走,他赤足走在前麵。

身後的人盯著林郗的背影,幾秒鍾後才跟上。

走在林郗身後的秦霄,他幽暗的眼眸凝視著前方的林郗。

他從林郗身上感到一種人魚這類脆弱的物種似乎不該擁有的強者的氣息。

那氣息讓秦霄想去探究和了解,他有種預感,這個他從人魚店帶回家的人魚,身體裏藏有很多的秘密,等待著他去尋找。

飛行器重新起飛,下一個目的地飛往棕色人魚的人類買主住處。

住處留有兩名士兵監守,傷害人魚罪在聯邦法律上並不能入刑,而秦霄之所以會讓人盯著青年,是他能夠從青年傷害人魚的行為裏猜測到,看青年傷人的瘋狂還有手法上的熟練,在這之前青年一定還傷害過別的人。

也就是說青年不是初犯。

秦霄另外派了人調查青年過去的犯罪記錄,資料裏顯示青年這些年前前後後購買的人魚超出了十條,那些人魚最後都被青年給徹底毀屍滅跡。

傷害人類的罪證暫時沒有找到,不過人魚價格向來不便宜,而青年又無所事事,於是調查方向改變,轉而變成給青年提供金錢的對象。

這一查,查到彙款對象,即青年的父親是國會議員。

巧合的是,那名議員在人魚問題上,對外界的印象是他曾經提出過保護人魚的法律提案。

雖然說那條提案最後沒有被采納,議員卻是憑借向公眾樹立出來的友善形象為自己博得了不少大眾好感。

可誰又能知道,正是這樣一個民眾認為是和善的人,居然會有一個專門以虐殺人魚為樂的兒子。

人魚不是低價就能買到的,議員的工資雖說不低,但要供自己兒子隔三差五買條昂貴的人魚來虐,殺,這些錢的真實來源,就有待懷疑了。

查到這裏秦霄暫時叫了停。

因為他已經發現這些事,換成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他不是什麼絕對正義的使者,懲惡揚善這樣的事,他不插手,他有他的公事要處理,時間不該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死幾條人魚,對於多數人類而言,就是死一些低賤的寵物而已。

秦霄雖然不會覺得人魚低賤,身為人類,掌控著這個世界,秦霄卻沒有覺得人類就一定比別的生物高貴。

但人魚對於他而言,就和路邊生長的雜草差不多,在他這裏沒有價值和意義。

因為林郗的請求,他吩咐人去救了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