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嚐嚐丹藥。
然而門外傳來敲窗聲,有節奏的暗號,是守衛在法師塔外的人魚護衛的催促。
時間到了,必須回去。
人魚族依然對虞靖書依然是警惕的,根本不會允許他們在法師塔過夜。
送走人魚們,虞靖書回頭就去了地下室。
監獄裏,海勒姆躺在石床上喘氣,氣息淩亂,一副筋疲力盡的疲憊模樣,卻沒留下任何外在傷口。
“你到底想……”
看到虞靖書進入監獄,海勒姆憤怒地剛剛開口質問,虞靖書伸出指,輕輕朝他眉心一點。
那輕飄飄的一指,看起來毫無力度,卻讓海勒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他想閃躲,想躲進空間,卻發現自己周圍的空間被禁錮住,自己根本無法逃離。
指落在眉心,溫暖的熱流傳入大腦,海勒姆突然有一種飛天一般的銷魂筷感,渾然忘乎所以。
一個悅耳的聲音從天際傳來,仿佛是來自神明的詢問。
“你是誰?”
海勒姆呆呆道:“海勒姆·馬爾茲。”
原來是真名,虞靖書挑了挑眉。
“你是什麼人?”
“法比蒂亞王子。”
“哦,你是國王的第幾個孩子?”
問到這裏時,海勒姆的回答變得斷斷續續,臉上的表情痛苦起來,帶著幾分掙紮,仿佛自己在與自己抗爭。
“我是……不是……我……”
虞靖書感受到了,底按住的眉心以下,有莫名的邪異力量在不斷的衝擊他的指,有黑色的裂痕從眉心處往周圍裂開,仿佛再繼續逼問海勒姆的整個頭顱就會裂成碎片。
果然,被人下了禁製,這種段,與皇室的被下毒控製的暗衛何其相似。
虞靖書沒有想直接破壞禁製,這東西就跟他留在小約翰等人身上的元神標記一樣,一旦被其他人破壞或者廢除,即使有
空間規則限製他也能立刻感受到。
電報已經拍去學院,海勒姆在自己這裏知道的人不少,虞靖書破壞了禁製是打草驚蛇。
虞靖書鬆了鬆口,換了個話題。
“你小時候叫什麼?”
“湯姆。”海勒姆木著臉,眼神冷漠:“不過別人都叫我‘紅發的野種’。”
名字不同,可是“海勒姆”這個名字也是真實的,所以之前虞靖書問心術也沒有失敗。
虞靖書頓了頓,海勒姆如今是銀白色的發色,外貌也是假的?
野種?這個稱呼更不可能是王子。
迂回一番,再次回到原來的話題。
“你是什麼人?”
“我是法比蒂亞王子……的……”
海勒姆隻要一出現抗拒的神情,眉心的黑色裂縫就會再次出現,蜘蛛網一樣,朝額頭,眼眶上蔓延。
而海勒姆神秘的紫色眼眸上,漸漸染上血絲。
虞靖書再次放緩節奏,輕輕吟唱了一首定魂的咒語,血絲漸漸褪去,黑色裂縫停止了蔓延,淡了淡。
“好聽嗎?”
“好聽。”海勒姆表情鬆懈了許多,帶上了溫柔的神色,“像我母親的搖籃曲,我很久都沒見過她了,真希望還能活著回去見到她……”
黑色裂縫再次變淡,直到完全消退,虞靖書趁追問:“你是什麼人?”
“我是法比蒂亞王子的……影子……”
終於,海勒姆把那個詞說了出來。
虞靖書:“死士?”
海勒姆艱難地點點頭,眉心上的黑色裂痕緩緩擴散,一頓一頓的仿佛是蝸牛的步伐。
掌握了禁製的節奏後,虞靖書迅速換了話題。
“很好,你母親也會為你的誠實感到高興……來,告訴我,你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