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接誰?”
“一個瘋子。”
“瘋子?”墨菲皺起了眉頭,“伊文,我一直擔任你的聯絡員,替你跑動跑西,可是你每次去調查都是帶著別人?還是個瘋子?”
伊文笑了,有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穩重而內斂:“你是瘋子嗎,墨菲?”
“廢話,我當然不是!”
“所以我不能帶你去。隻有瘋子,才能明白瘋子的世界。我們誰也不能將世界翻轉過來,如果想要從另一個角度看到真相,隻能將自己翻轉過來。你擅長倒立嗎,墨菲?”
“不擅長……”墨菲發現自己跟不上伊文的思維模式了。
“所以我隻能去找那個擅長倒立的人。”
說完,伊文就離開了辦公室,一邊開車,一邊撥通了西澤爾的電話。
“教授,你有空嗎?”
電話的那端傳來屬於西澤爾慵懶而優雅的聲音:“這取決於你把我當做西澤爾,還是大學教授。”
伊文扯起脣角一笑:“請問西澤爾,你有時間嗎?”
“你要請我喝咖啡,還是看電影?”
伊文可以想象此刻的西澤爾一定是倚著辦公桌,端著白瓷茶杯,呼出輕微的氣息將紅茶吹出一層兩層的紋路來。
“我想請你替我看清一個人。”
“能為你效勞,我榮幸之至,探員先生。”
西澤爾垂下眼簾,茶水輕輕盪漾著,映照出屬於瑪蒙的金色瞳眸。
“你的心情真好,西澤爾……就像一生都沒有動情過卻在垂暮之年陷入愛戀的老男人。”瑪蒙的臉上滿是調侃的表情。
西澤爾仰起臉來,嘆了一口氣:“其實我真的已經老了……不是嗎?”
瑪蒙的笑容中滿是誘惑,仿若閣樓深處道連·格雷的畫像:“我還沒有享受來到這裡的人生,你要健康地長久地活下去哦,教授。”
二十分鐘之後,伊文帶著西澤爾前往警察局,路上他將梅森和安妮塔的情況告訴了西澤爾。
“啊哈,你覺得如果梅森真的殺死了安妮塔,他的謀殺動機是什麼?”西澤爾撐著下巴,靠著車窗,側過臉來。
“我不做任何的猜想,我隻看證據。”伊文回答。
西澤爾的手指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半圈:“發揮一下你的想象力,伊文。其實破案有的時候就是去想象,然後再去驗證或者去否決的過程。如果你連自己要尋找什麼都不知道,有如何找到你的目標呢?”
伊文沉默了。
五分鐘之後,車子停在了十字路口,伊文終於開口了:“那麼我的想象就建立在之前我們認為安妮塔的別墅後花園裡真的曾經埋藏過屍體是事實的基礎上。安妮塔可能向梅森表達了自己想要向警方和盤托出關於那具屍體的謀殺案,梅森為了自保,在情急之下將安妮塔綁了起來,帶到了工地高層,想要偽裝她墜樓而死的假象。但是巡視工人的出現破壞了他的計劃,他來不及從安妮塔的屍體上撤回捆著她的繩子。他知道鑒證的流程,繩子上屬於他的指紋被發現是肯定的,認證、物證都存在,就差當時發生在那棟別墅裡的謀殺案做動機。”
“嗯,你的想象還是那麼的有邏輯。”西澤爾的笑容看不出是欣賞伊文還是在調侃他,“那麼對於梅森的解釋呢?他認為現場一定有另外一個人,把他和安妮塔綁在一起掛在鋼梁上。”
“一切皆有可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