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但今天在夢裏,爸爸不再是那她八歲之前的模樣,而是她十六歲的時候
朦朧的夢境中,十六的林菱背著書包走進了別墅,她一眼便看見了爸爸鐵青的臉色,她微微一愣,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你過來!"忽地,爸爸衝她嗬斥了一聲。
痛苦往事
雖然她心裏很害怕,卻又不得不走上前去,然而,她的腳步還沒在爸爸麵前站穩,一記狠狠的耳光便扇在了她的臉上。
"哎"鑽心的疼痛傳來,她的手臂刮在了玻璃茶幾的邊緣,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口子。
"爸爸"她恐懼、委屈、疑惑的看著爸爸,捂著傷口的手傳來陣陣腥味和涼意,那是湧出來的鮮血,染痛了她的心。
"我問你,"對這一切,爸爸永遠都是視而不見,反而朝她低吼著:"剛才門口那個男生是誰?"
—門口的那個男生?--聞言,林菱趕緊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道,今天放學的時候,那個男生在校門口等著她,說要請她去看電影,她沒有理他,他便一直跟著她來到了家門口。
然後然後硬是往她書包裏塞了什麼東西。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的悄悄捏緊了書包。
"你還敢撒謊?"爸爸並不相信她說的,伸手將她一推,便奪去了她的書包。她明白了,爸爸一定是看到了那男生往她書包裏塞東西,可他塞的是什麼東西呢?
爸爸把她的書、筆統統都扔了出來,最後,他在書包裏拿出了一個粉紅色的信封。
"你還敢撒謊?這是什麼?"說著,爸爸捏住信封的一角,用信封狠狠的在她臉頰拍過,然後把信封給撕開了,隻見裏麵是一張粉紅色的信紙,上麵寫了好幾行字。
看著爸爸的臉色愈發變得鐵青,他的心口起伏著,顯然是憤怒之極,林菱害怕極了,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她爬起來便想跑。
"你這個jian人,"然而,爸爸卻非常輕易的便抓住了她,手臂一甩,她整個身子狠狠的砸在了沙發裏。
雖然沙發是柔軟的真皮,但爸爸很重的力道還是讓她感覺脊椎骨似乎都要斷裂。
"啊"她實在忍痛不住,發出了一聲哀嚎,爸爸卻將那一張粉紅色的信紙往她嘴裏塞:"你好好看看,上麵是寫了什麼,不要臉的東西!"
信紙上那淡淡的香味傳來,在平時非常浪漫的東西,此刻卻將林菱嗆得淚流滿麵。
她好痛,五髒六腑像是要翻滾起來,但她卻不得不忍著,抬手從嘴裏拿出皺巴巴的信紙,一點點展開來看。
這時候她已經重新讀了好幾個月的書了,雖然功課完全跟不上,但還是認得了很多字,隻見這信紙上寫著:親愛的菱兒,請允許我這麼叫你。每次看到如此美麗的你,我的心裏多欣喜萬分
她看不下去,她知道這是剛才那個男生給她寫的情書。"說,"見她看完了,爸爸再次低吼著問道:"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林菱惶然的搖頭:"爸爸,不,爸爸,我根本不認識他"
痛苦往事(二)
"你還撒謊是不是?"聞言,爸爸暴跳如雷,上前揪住了她的衣領:"讓你的去了學校,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看來今天我不教訓一下你,你就不會長記性。"
"不,不,爸爸,爸爸,"她哀嚎著,無比恐懼的抓著爸爸的胳膊:"爸爸,求您了別打我,我沒有撒謊,真的沒有撒謊,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話到此處,她已是淚流滿麵,喉嚨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爸爸眯起冷眼瞧著她,忽然道:"你敢發誓?"
"我發誓,我發誓,"一聽爸爸似乎不會打她了,她立即點頭如搗蒜。"好,"爸爸冷冷一笑:"你發誓如果剛才你說的話如果有半點謊話,你的媽媽就永遠好不起來,會更加瘋癲下去。"
聞言,她愣住了,雖然她沒有撒謊,但她又怎能拿她的媽媽來發誓呢?"怎麼,不敢?"猶豫間,爸爸陰冷的眼神已狠狠的瞪住了她。
"我我,"
"我什麼我,快說!不然你"看著爸爸愈發可怕的眼神,她忍不住渾身顫栗,嘴巴像是已不受她自個兒控製,將爸爸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
"很好!"這時候,爸爸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兒,他放開林菱,麵無表情的說道:"林菱,你給我記住,像你這樣的人,是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所以如果我發現你偷偷摸摸的和男人在一起,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這樣的話太刻薄,太無情,她一時間還無法領會其中的意思,爸爸又繼續說道:"到時候,我會讓你變成這世界上最悲慘的女人,而跟你在一起的男人,也就等著下地獄吧!"
--世界上最悲慘的女人,而跟你在一起的男人,也就等著下地獄吧—
五年了,她曾經以為隻要遠離了林宅,隻要遠離了爸爸,她就不會再受到這句話的糾纏。
今天她才明白,這不僅是最惡毒的詛咒,更是最無情的宣告。
睜開眼,候車室還是一片安靜,夢中滴落的淚水,早已浸濕了她的臉龐。林菱站起身,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時間已經到了五點半,還有半個小時火車就來了,她可以逃,可以卑微但安靜的生活著,這對她來說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