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的事兒,但他卻非要展示給夜瀾看。
“天宮不許幻化原型,你不知道嗎?”夜瀾揪著冷心的錯不放。
冷心笑了笑,翹起腿來,手指劃過床單,“這是我的寢宮,我想怎樣便怎樣。”
夜瀾氣得發抖,“大凡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馳,愛弛則恩絕。”
狐狸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母妃這般美豔動人,可得到了天帝的愛?”
這是的的確確地踩在了夜瀾的痛腳上,天帝的愛,是她畢生的求而不得。狐狸瞧她不語,便又道,“罷了,我換個問題,母妃,您愛天帝嗎?”
夜瀾這回反應很快,“當然是愛的,本宮一顆心都撲在陛**上。”
冷心卻道,“可我覺得,天帝愛你,比你愛天帝要多。”
“怎麼可能。”
冷心站了起來,榻邊要比下麵高出一些,他便居高臨下地道,“起碼天帝對待你們的兒子,比你要好。”
夜瀾似是想找反駁的話來,嘴唇翁動,卻不知能說什麼。
冷心像連珠炮一般,“紹弘愛我,可以為我剝皮抽筋,可以為我下凡重新修煉,為我做一輩子飯,捉一輩子雞,為我暖手暖腳,哄我開心,試問您能與天帝同甘,能與他共苦嗎?你不能,你能做的,隻是埋怨他沒給你更高的地位,然後把這些過錯歸咎於海族,歸咎於紹弘,歸咎於我,偏偏不歸咎於你自己。”
夜瀾倒退半步。
冷心的話還在繼續,“一年前的事兒想必您還沒忘,讓我去獄界的刑罰,真的是紹弘下的嗎?”
紹弘進殿的步子一頓。
這事兒他從未與冷心提及,可狐狸今非昔比,種種蛛絲馬跡細尋下來,竟還是叫他發現了。
冷心卻耳尖地聽出了熟悉的步子,像道流光般化作了一束白影,鑽進了紹弘懷裏。
紹弘抱著他與夜瀾相對站著。
“母妃。”
夜瀾的臉色白裏透青,自己做的惡被當麵揭穿, 她不敢與紹弘對視。
紹弘看著懷裏的狐狸,一下一下給他順著毛,如喟歎般道,“我還叫您一聲母妃,便希望您能與我的妃子和平相處,如若不能,便希望你以後再也不要來我殿裏了。”
“愛之一事,並非天界與獄界之隔便能消磨,亦非肌膚相親便可得之,您的內心,怕隻有您自己看得清。”
他言盡於此,下凡的差使已經討得,抱著狐狸便召雲下了凡間。
雲頂上,紹弘的思緒也漫無目的得飄散開,他想,如果夜瀾沒有做當初的事情,狐狸便不會無端地受那千年的苦,他從天帝那兒回來便會將他娶了,早就過上香玉滿懷的幸福日子。
可偏偏夜瀾做了,而她又是自己的生身母親。
懷裏的狐狸化作人身,伸手撫平了紹弘眉間的褶皺,若有所感地道,“也許我們也該感謝她。”
紹弘不語,冷心便和他並肩坐著,“如若沒有發生那麼多的事,我如今也隻會是個什麼也不懂的狐狸,不懂‘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更不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紹弘歎了口氣,“即便不懂,我也心悅你。”
狐狸瞪圓了眼睛,撒嬌似的,“那也不行,要是沒下凡,我不得錯過叫花雞了。”
紹弘被他逗笑,攬了他的肩頭靠在自己膝上。
冷心仰麵躺著,靜靜地望著紹弘的臉,心道,看了那些個勞什子的書還是有些用處,起碼教會了他安慰人。
第19章 番外醉酒
此次下凡,並非隻是玩耍,紹弘政務在身,又想著要帶冷心去吃雞,便加快了速度,直奔目標而去。
凡間,一隻修煉了五百年的妖猴占山為王,肆意殺害上山的妖、人,惹得附近的精怪修士不滿,這才聯名上報。紹弘帶著冷心此次前去,就是打算收了那妖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