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姐兒。”薛鎮世抱住了薛思畫,見她瘦骨嶙峋麵黃肌瘦的樣子,頓時眼睛紅了起來,薛思畫哭著哽咽的道,“父親,您……您怎麼才來,您不要我和哥哥了嗎。”

薛鎮世心酸的撇過頭去,又搖著頭:“我怎麼會不要你們,你在這裏還好吧。”

薛思畫餘光看了眼薛老太太,點著頭道:“好,女兒過的很好,就是哥哥他……”從昨晚到現在她心急如焚,擔心薛明卻又不敢下樓去看,直到聽到了薛鎮世的聲音,她才壯著膽子下來。

“哭什麼。”薛老太太頭疼欲裂,“都去看看,哭的我心煩氣躁。”

薛思畫眼睛一亮拉著薛鎮世迫不及待的往外走:“父親,哥哥傷的很重。”薛鎮世有些慚愧跟著薛思畫往外走,等走到門口他心疼的道,“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可是你祖母她……”

薛思畫朝裏頭看了一眼,哀求的道:“父親,你能不能求求祖母讓我跟您回去,我一定好好和三姐相處,和姨娘相處的。”

“真是好孩子。”這是家裏第一個承認薛思文母女兩的人,薛鎮世高興不已,可一想到薛老太太的態度,他頓時瑟縮了起來,敷衍的道,“知道了,父親找機會和你祖母說。”

薛思畫信以為真,高興的點著頭,父女兩人去了外院薛明住的院子,劉穗兒正守在床邊打盹,薛明蒼白著臉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肩膀上包著棉布露了半截在外麵,薛思畫看著眼睛一紅捂著帕子壓抑的哭了起來。

薛鎮世又無力又羞愧,隻有歎氣。

“二老爺,三小姐。”劉穗兒醒了過來忙行了禮就去喊薛明,“少爺,二老爺和三小姐來了。”

薛明先是皺眉,繼而才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視線在薛鎮世身上一轉就落在薛思畫麵上,薛思畫放聲哭了起來撲在薛明身上:“二哥,你怎麼這麼傻!”

“三妹。”薛明用未受傷的手拍了拍薛思畫,“我沒事,不用擔心。”

薛思畫怎麼不擔心,一夜的擔驚受怕,這會兒又看見一向生龍活虎的薛明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躺在這裏,她哭著望著薛明肩膀:“疼不疼?”

“不疼。”薛明搖搖頭,想了想問道,“你去看過表姐了嗎,她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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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思畫眼睛一暗,還是回道:“我沒去,不過上午半安來過了,似乎沒什麼事……”她說完回頭看了眼薛鎮世,低聲道,“祖母把父親喊來就是為了商量你和周表姐的婚事。”

薛明想到周文茵說的話,撇開目光,語氣消沉的道:“有什麼可談的。”

“別和他說這些。”薛鎮世不高興的道,“你做出這種事你還有理了,兔崽子,你真是越長越回去了,這種渾事也能做得出來。”又道,“你難道還嫌棄茵姐兒不成。”

自從薛鎮世將薛思文母女接回來之後,薛明已經很久沒有和薛鎮世說話了,聞言他也隻是冷笑了一聲沒有答他。

薛鎮世大怒,上前一副要打薛明的架勢:“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這個孽子!”

“父親!”薛思畫護著薛明,“哥哥已經很難受了,您就別說他了。”又拉著薛明,“哥,周表姐已經答應婚事了,說一切讓祖母做主。”

薛明一愣,騰的一下坐起來,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薛思畫被驚了一跳,讓了讓,見薛明像是活過來一樣,也跟著高興起來:“是的,我聽半安親口和祖母說的。”

薛明的眼睛一點一點亮了起來,他大喜過望,再也躺不住,像是頻臨將死的人遇到了良醫神藥起死回生一般,激動的道:“她真的這麼說的。”

薛思畫點著頭,隻要周文茵點頭同意,那哥哥所做的荒唐事就等於揭過去了,還有昨晚蔡彰的事也是,伯父似乎也已經處理好了,至於怎麼談的她不知道,但是隻要不再追究哥哥的責任,就是最好的結果。

薛明呼出口氣。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周文茵會點頭同意,昨晚她說讓他去殺了蔡彰毀了方幼清,他答應了卻什麼都沒有做成,表姐肯定對他失望極了,他以為他徹底沒有希望了,卻沒有先到她竟然點頭了。

表姐心裏還是有他的,表姐也沒有怪他,薛明被這喜悅衝的不知所措。

薛鎮世實在看不下去,沒想到他還生了個多情種,他拂袖轉身,怒道:“你好好做人,別再惹出什麼丟人的事情來,還嫌我們丟人丟的不夠多嗎。”說完就走了。

“哥。”薛思畫低聲道,“你去看娘了沒有,你定親的事情一定要和娘說一聲。”

薛明點點頭,和薛思畫道:“等過些日子我就去看娘,把這個事情告訴她。”他從床上下來,趿著鞋來回的走,有種想要昭告全天下的衝動,他終於得償所願了。

“三妹。”薛明叮囑薛思畫,“你現在去就找周表姐,你告訴她,我以後一定會對她好,讓她過上她最想要的生活。”

薛思畫扯了扯嘴角算作笑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