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靠著皮相過一輩子的好日子?按我說,那副長相就是個禍水,將來還指不定惹出什麼事情來呢。”
薛梅朝門口看了一眼:“娘,孩子們都在隔壁呢。”又道,“她比文茵小三歲是吧,也到了說親事的年紀了。”
“她的親事自有你大嫂操心,我便是閑著也不會去管她死活的。”薛老太太放了碗,“文茵那邊你好好勸勸,你看她這段時間瘦的,我瞧一次心裏就難受一次。”
薛梅見薛老太太不喜歡方幼清,頓了頓,就勸著道:“總歸是大嫂的侄女,更何況大哥早年還得過方子修的幫助,我們能幫就幫一把才是。”
“你啊,就是操心的命!”薛老太太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什麼事情都要管一管。我知道了,往後多留意留那丫頭便是。”心裏卻想著這事兒確實是個大事,要不把方幼清的婚事定了,將來指不定方氏就真的把方幼清嫁給季行了。
方幼清的出身怎麼也配不上季行。
薛梅見薛老太太若有所思心裏就有了底,點到為止便不再說,等吃好飯她扶著薛老太太去暖閣裏,幾個丫頭正在裏頭說話,薛老太太就和薛思琴道:“請過安就早些回去,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你嫁過去雖不用和別人那樣光是給人回禮的鞋襪就要做幾箱籠,可事事親力親為也不會多閑著,早點把嫁前的事情處理妥當,到時候也能輕鬆點。”
薛思琴紅了臉垂頭應是,薛老太太又望著薛思琪:“你也幫著你大姐,別整天閑著沒事到處閑逛!”
“知道了。”薛思琪站起來福了福,“那我回去了。”話落轉身就走了。
薛老太太指著薛思琪的背影和薛梅道:“你看看她,就跟別人欠她銀子似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她還小呢。”薛梅笑著,望著幼清,“聽說你這些日子都幫著你姑母處理家事呢,小小年紀,可真是能幹。”
薛梅滿臉的關懷,真誠的讚揚,幼清適時的紅了臉垂著頭道:“不敢當您的誇獎,我沒給老太太和姑母惹麻煩就謝天謝地了,哪裏真能幫的上忙。”
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薛梅心裏想著麵上笑道:“這孩子,和我們還謙虛上了。”又道,“聽說你給你父親做了許多衣衫,可真是個孝順孩子。”
幼清笑著,不說話了。
薛梅眉梢微挑,薛老太太不耐煩聽這些話,就截了話道:“都回去吧,該忙什麼忙什麼去。”
幼清站起來和薛思琴一起告辭,薛思畫也跟著起身:“我回樓上去了。”
陶媽媽送她們出去。
薛思琴和幼清邊走邊道:“姑母那邊,你還是小心些為妙……我瞧著她這般和風細雨的,反而心裏不踏實。”周文茵發生了這麼多事,落的這樣的境地,薛梅卻一副無事人似的有說有笑,論誰看在眼裏都覺得不正常。
幼清低聲嗯了一聲,薛思琴歎了口氣又擔心又不安的握著幼清的手:“這會兒又走不開,要不然你出去住些日子也是好的。”
“我能去哪裏。”幼清笑道,“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薛思琴還是忍不住叮囑了幾句:“……等我走了你索性就搬到我房裏來住好了,離正院近一點,和二妹也能說說話。”
幼清覺得青嵐苑挺好的:“你的房間自是要給你留著,等你以後和姐夫回來還是要歇一歇的。”說完笑了起來,薛思琴不依擰了她的胳膊,“我和你說正事,你卻打趣我。”
薛梅來之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和氣,就連薛鎮世帶著薛明過來,她都笑盈盈的坐在一起吃了飯,還叮囑薛明好好跟著薛鎮世做生意,將來雖不能入閣拜相可做個富貴閑人也是旁人幾世修不來的福氣。
不單薛鎮世高興,就是薛老太太也高興,那件事就這麼輕巧的揭過去,還圓了薛明的心願,真是在好不過的事了。
轉眼到了端午節,因著親事就在眼前,家裏的人隨便吃了個飯,薛瀲連賽龍舟都沒有參加,一門心思的在家裏協助方氏準備成親的事。
五月初六方家敲鑼打鼓的把聘禮送來,幼清不好出麵,但過後卻陪著薛思琴偷偷去看過,前後堆了半個房間,箱籠裏頭的布料緊的連手指都插不進去,薛思琴笑著拉著幼清跑了出去,求著她後天醜時就要過來陪著她。
幼清答應方氏那天幫忙招待客人,所以初七晚上早早歇了,等過了子時她便起身,換了件湖綠的素麵杭綢褙子,梳了雙平髻和平時一樣兩邊各栓了根紅色的緞帶,清清爽爽的透著孩子,既不會喧賓奪主又不會顯得太過沉悶。
“小姐,咱們這麼早過去,大小姐會不會還沒有起身啊?”綠珠提著燈籠,主仆三人高一腳低一腳的走著,幼清就很肯定的答道,“不會,這會兒全福人應該已經來了,她不是在泡澡便是在梳頭!”
“您怎麼知道的。”綠珠笑著打趣幼清,幼清則擰了擰她的臉,“我不會打聽,還用你來質疑。”
綠珠嘻嘻笑著,幾個人到了薛思琴的院子裏,果然裏頭燈火通明,陳老太太正坐在梳妝台前拿線給薛思琴絞麵,細細的線發出咚咚的聲音,薛思琴疼的直皺眉,但眼中卻止不住的溢出喜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