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套了。”

“和我客氣什麼。”薛梅笑著道,“你隻管歇著。”

方氏笑著點頭,又惦記著薛思琴讓陸媽媽悄悄派人去三井坊打聽,回來的人說那邊人來人往的熱鬧的很,都是祝大人的同僚和同窗,該行的禮也都行了,順利的很。

方氏這才稍稍放了心。

等三朝回門的時候,薛思琴膚若凝脂般透著紅暈,梳著婦人的發髻步態娉婷,眉目含情的時不時看一眼祝士林,而祝士林亦是一表人才,無論走路還是吃飯都是先照顧薛思琴,小夫妻琴瑟和鳴,說不出的甜蜜溫馨。

等中午的時候,幼清和薛思琪陪著薛思琴在她原來的閨房裏歇腳,薛思琪好奇的問道:“聽說那天姐夫喝多了?沒有大呼小叫的發酒瘋吧?”

“胡說什麼。”薛思琴拍了一下薛思琪,“相公回去的時候清醒的很。”又道,“這話豈是你問的,小孩子家的,滿腦子裏都想的什麼。”

薛思琪哈哈笑了起來,抱著薛思琴道:“這有什麼不能問的,又不是什麼秘密。”

薛思琴大窘不再理薛思琪,問幼清道:“家裏都挺好的吧,我聽說娘當天就病倒了真是急的不得了,又想回來看看又怕不合規矩,還好陸媽媽晚上遣了人過去和我說了一聲,要不然我真是想著連夜回來瞧瞧的。”

“大約是累的狠了。”幼清回道,“休息了一天就好多了,你別總是惦記著家裏的事,聽說那邊的下人大多都是新買回來的,雖說調教了的,但也要費些功夫,來來回回的跑,反而影響了你們。”

這道理薛思琴都懂,可剛出嫁她還沒能適應現在的身份。

“周表妹還沒有出來?”薛思琴轉頭望著薛思琪,薛思琪意興闌珊的點點頭,道,“說她做什麼,祖母說過幾天就把她和二哥的日子定下來,到時候她不回廣東也不能住在外麵家了。也好,眼不見為淨,省的看的我膈應。”

“搬出去也好。”薛思琴歎了口氣,“心裏的結是解不開的,我也覺得別扭的緊。”

薛思琪就望了眼幼清沒說話。

太陽落山前薛思琴夫妻兩人回了三井坊,幼清也回了青嵐苑,采芩說起送去給方明暉的衣裳:“洮河說大少爺有辦法將老爺的衣裳送去延綏,讓我們不用再找鏢局了。”

“行啊。”幼清高興的道,“那你把東西收拾出來,再請洮河過來瞧瞧,若是東西太多了我們可以將冬天的衣服先送去,夏天的到是可以緩一緩。”這會兒過去等到那邊也要七八月份了,天氣涼了下來夏天的衣服自然是用不著了。

“好。奴婢明天就去找洮河。”采芩話剛落,就聽到外頭小瑜在外頭說話,她眉頭挑了挑,道,“好像是牛氈家的聲音。”她說著站起來,“奴婢去看看。”說著出了門,過了一會兒將牛氈家的領了進來。

“方表小姐。”牛氈家的自二太太被送去攏梅庵以後,每每見到幼清都恨不得時時弓著腰才好,她蹲下來要行大禮,采芩忙過去扶著她,“媽媽也不是頭一次打交道,我們小姐還常說您厚道本分,做事又可靠,您也不要生分,有話隻管回便是。”

幼清笑著微微頷首,指了下麵的杌子,道:“媽媽坐了說話。”又吩咐小瑜,“給牛媽媽倒茶。”

牛氈家的本來半個屁股快落到杌子上了,聽了幼清的話忙站了起來,擺著手道:“不用,不用,奴婢說了話就走。”幼清也不強求,等牛氈家的坐下,她問道,“媽媽突然來,是為了什麼事。”

牛氈家的就看了看綠珠和采芩,采芩心領神會的帶著綠珠出去守著,牛氈家的就從胸口拿了封信出來:“是胡泉送來的,信是從通州來的。”

通州來的信,那就是路大勇那邊有消息了?

牛氈家的本以為自己立了大功的,卻沒有想到幼清並沒有多高興的樣子,她頓時心頭一沉小心翼翼的將信放在炕幾上,低聲道:“今兒忽然有個生人把信給了胡泉,說是請他轉交給方表小姐,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可又不敢怠慢怕耽誤了您的事情,所以就讓奴婢送來了。”總不會是什麼人打方表小姐的主意寫些亂七八糟的信吧?

若真是這樣,那他們可就真的闖大禍了。

牛氈家的看幼清的表情,心裏越愛沒了底。

“我知道了。”幼清淡淡的道,“雖不知道是什麼信,可辛苦媽媽跑一趟,這情我記著了。”她說著道,“也代我和胡泉說一聲。”

牛氈家的提著的心一下子就鬆了下來,她滿臉高興的望著幼清:“這都是應該的,方表小姐客氣了。”說著站了起來。

幼清喊采芩進來:“我記得房裏還冰著西瓜吧,給媽媽撈一個帶回去解解暑氣。”

牛氈家的千恩萬謝。

采芩送牛氈家的出去,讓人撈了個冰鎮的大西瓜,又賞了個二兩銀子的荷包,牛氈家的這才朦朦朧朧的感覺他們這次事情辦的似乎並沒有那麼壞。

等人一走幼清便迫不及待的拆開了信。

路大勇的字不好看,但一筆一劃的寫的很清楚。

盧恩充找到了!

不但找到了,他還在盧家宅子對麵租了間房子,如今路大勇十二個時辰守在那邊,盧恩寵,充白天在家睡覺,太陽一落山他便出門去喝花酒,直到第二日一早才回來。他住的宅子也是租賃來的,沒有成親,房裏隻有兩位妾室服侍,膝下也沒有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