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聲,望著幼清道:“你不要和我們兜圈子,什麼等家人不等家人,鬼才信你。”她說著站起來,忽然從袖子一抽,將一截拴著彩珠卷成個圈用牛皮而製的皮鞭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你今天若不老實說,你們一個都休想走出去!”
周姨娘端茶喝著不說話。
這是要先禮後兵嗎?幼清越發肯定盧恩充失蹤了,就算不被路大勇帶走,她們也肯定是找不到他的人了。
陸媽媽和綠珠幾個人驚的紛紛的站在幼清麵前,李升也從門口拿了個掃把進來,如臨大敵的對陣望著對麵兩人。
“這是何意?”幼清站了起來,“光天化日,姨娘莫不是要入室打劫?你可想好了,我們雖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可總歸是人多的,你們但凡動手想必也落不著好處。”
戴姨娘哈哈一笑,道:“死了又有什麼關係,我今兒就告訴你了,就算是府衙的棺差來了我也照打不誤!”話落就指著幼清,道,“說,你們到通州來,是不是為了盧……”她說了一頓改了口,“為了我家官人的?你們什麼人,把我家官人帶人到底什麼目的。”
李升端著掃把小腿肚子直打轉,陸媽媽和采芩綠珠幾個人也駭的不得了,大家平日在內院走動,最凶的主子也不過拖出去打幾板子,就算是發賣了,那也都是有跡可循,是內宅常用的手段和遵循的慣例,他們熟悉雖害怕卻不惶恐……
可是麵前的的兩位女子,明顯就和她們不是一路的人,說了幾句話就把家夥撩了出來,這樣的陣仗莫說幾個年紀小的,就是陸媽媽也是頭一回見!
“你家官人?”自陸媽媽幾個人身後走了出來,望著戴姨娘,滿麵怒容,“姨娘仗著一身武藝打算持強淩弱,我們皆是婦孺無力反抗,你要殺要搶悉隨尊便,可若你侮辱我等名節,那斷是不能忍的,你方才也說我一個小姑娘獨自出門,如今又義正言辭的說我們為了你家官人……”她上前一步,逼視著戴姨娘,“你此話何意,便是你今天不殺我們,我也斷不能讓你這麼不明不白的出去。”她說完,對著門外的婆子一聲斷喝,“把院門鎖上,今天我們就是死在這裏,也不用怕埋骨異鄉,定會有人來給我們收屍!”話落,絲毫不讓的望著戴姨娘。
院子裏的婆子雖手腳都抖個不停,卻依舊利落的把門栓上。
戴姨娘沒料到幼清會有這麼一番說辭,她知道那些高門小姐向來視名節比性命重要,卻沒有想到,麵前的這位小姑娘會露出這樣義憤填膺拚死一搏的架勢,一時間她被幼清震住!
“嗬!”戴姨娘愣怔了半晌,終於反應過來,一反手將鞭子撿了起來鞭梢卷在手腕上,長長的約莫三尺長短的鞭尾垂在地上,“少跟我耍橫的,我今天還就不怕了!”說完一抖鞭子,呼哨一聲!
聲音有種刺穿耳膜的尖利。
幼清其實也害怕的很,不管她有多大的手段和機智,可對方若不和你講理一味的動武,那她們就隻有吃虧的份!
“你……你不要亂來。”李升也不過十四五歲,說著話聲音抖個不停,艱難的上前來護在幼清身邊。
幼清安慰的看他一眼,和戴姨娘道:“你這話說的巧妙,你來我們家中,帶著凶器,左一句要我們的命,右一句斷我們的路,我倒是不知道誰在這裏耍橫。”她說著微微一頓又道,“你口口聲聲要找你的官人,你找便是,憑什麼來逼問我們,你們江湖兒女就是這樣為人辦事的,找不著強的便找弱的撒氣,我今兒可真算開了眼界了。”
戴姨娘在口齒上當然不是幼清的對手,又聽幼清用譏諷的語氣說她們江湖兒女沒有規矩,她頓時怒道:“我怎麼拿你撒氣了,你們一行人莫名其妙的住進來,你們一來我們家官人就失蹤了,不是你們還有誰。”
“你們官人是誰,我們為什麼要綁他?”幼清質問,“你若有證據是我們綁了你家官人,你大可去衙門告我們,你這樣子逼問,和那江洋大盜有什麼分別,就是無恥匪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