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頓了頓,就看見半安熱的滿腦門的汗,她笑著低聲交代了幾句,半安不敢置信,“真的就隻有這些?”
幼清點點頭:“我何時騙過你,你隻管安心揣著銀子去辦事,其餘的事不用你操心,若到通州你被發賣了,就拿了這錢贖身,我也算做件好事救你一命。”又歎了口氣,“不至於像春嵐那樣,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半安想到了春嵐,她暗中打聽過,卻一直不知道春嵐到底去哪裏了,或許,她早就死在哪個不知道的角落裏了。
“謝謝方表小姐。”半安揣了荷包,眼中露出堅毅之色,“若事情真如您所料,那這銀子奴婢便收了,若有來生奴婢定當報答您的救命之恩,若事情並非如此,那這銀子奴婢會想辦法再送回來給您。”她話落朝幼清福了福,“正如您所言,人無信不立,您交代的事奴婢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辦到!”
幼清微微一笑,頷首道:“好,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半安聽著心頭一酸忍了眼中的淚,倔強的點點頭,轉身出了門!
采芩走了進來,一邊收了茶盅,一邊道,“奴婢和李升說過了,他說一定不會讓小姐失望。”
幼清頷首,歎了氣在大迎枕上靠了下來,想起了路大勇,心裏沉甸甸的難受。
周文茵拉著薛梅的手,低聲道:“娘,那徐五太太怎麼不來了,前些日子還的那麼勤。”
“你當人家為什麼不來,那是因為聽到了方幼清有暗疾的事情,她這種病不但得好好伺候著,順著氣,將來隻怕還不能生育,這樣的女人娶回家做什麼,難不成供在家裏不成。”薛梅暗怒不已,可隨即心裏又平衡了一些,“既然她這名頭傳出去了,將來也不可能嫁的出去,就讓你舅母養著好了。”一個女人嫁不去,還不如死了的好。
這樣的女人,也用不著她費這功夫了,等著看她怎麼成為笑柄就好了。
“可是……”周文茵欲言又止,心裏那口氣始終沒出,便心裏不甘,“就這麼放過她了實在是太便宜她了,既然她這麼容易就能犯病,那我們不如想辦法嚇嚇她好了,讓她逍遙我心裏就難受。”
“這事急什麼,等你找個好親事,將來收拾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還不簡單。”薛梅心∮
“太……太。”駕車的婆子驚恐的朝後縮了縮,掀開了車簾,“前麵有人堵著我們的去路。”
薛梅心裏咯噔一聲,隨即就撥開婆子朝外頭看過去,就看見車前站著三個彪形大漢,一副江湖打扮,人人手中卷著大刀,刀鋒寒光閃閃……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竟然有人敢攔路搶劫?
薛梅不敢置信,喝問道:“你們什麼人,為何堵著我們的去路。”視線打量著三個人,就落在中間穿著褐色短葛,留著絡腮胡子的男人身上。
絡腮胡子不答反問:“可是廣東布政使周禮的家眷?”薛梅眼角一跳,皺眉沒有說話,對麵的人又問了一句,趕車的婆子見那幾個人還算識禮沒有動刀,就來了點膽子,罵道,“你們什麼人,我們大人的名諱也是你這等人喊的。”
對麵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一改方才的謹慎,頓時笑了起來,其中一個精瘦的對絡腮胡子道:“大哥,既然確認了那就不要耽誤時間了,這裏也不是好地方,咱們幹完這一票立刻就走人。”
幾乎這話一落,薛梅一行人就嚇的說不出話來,幹完這一票?這要是殺人劫財嗎?
“娘!”周文茵驚的臉色煞白,瑟瑟發抖的躲在薛梅懷中,而薛梅也嚇的不得了,她再有能耐也不曾遇到這種情況,“幾……幾位俠士,你……你們想幹什麼?”
那幾個人一見薛梅這副樣子,就哈哈笑了起來,說著葷段子:“這娘們雖年紀不小了,可長的細皮嫩肉的,也不比那些窯姐差,老子長這麼大還沒試過大家小姐夫人的滋味,還真想試試!”話落,三個人笑的極其猥瑣。
薛梅大怒,氣的臉色發白,可一句話都不敢說,她一腳踹在半安身上飛,把半安踹下了車,那幾個人一見半安相貌又是忍不住大笑:“嘿!還是個手段狠辣的主,還沒怎麼樣,就知道找墊背的。”話落,幾個人也不再耽擱,走過來一刀辟在車轅,“給老子老實點,指不定還能保你們一命,否則……”
三輛車四五個婆子,四五個丫頭外家兩個小廝,皆嚇的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絡腮胡子拿刀尖指著薛梅母女:“給老子下來!”
和這種土匪說不清道理,薛梅也不敢多言乖乖拉著周文茵下了車,將女兒護在身後她小心翼翼的看著那三個人:“你……你們要銀子,車上有你們盡管拿去,拿去!”
三個人望著母子倆,另一個胖子就看見了周文茵的相貌,露出yin笑的走了過來,薛梅一看就猜到他的意思,忙將周文茵護在身後:“你們要銀子盡管拿去,還求你們放過我們,搶銀子和殺人劫財可是兩碼事,你們要想清楚了。”
“去你媽的!”胖子不耐煩,蒲扇大的巴掌一下子就抽在薛梅臉上,“給老子說教,一邊呆著去。”
薛梅被一巴掌扇翻在地,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