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我讓采芩給您送到書房去?”

薛靄擺擺手:“不用,讓洮河去就好了。”他說完,轉身原路出了垂花門,漸行漸遠。

“阿芫。”幼清扯了扯趙芫的手,趙芫回神的朝她笑笑,“你別送了,我自己走吧。”

幼清還是將她送到了門口,目送趙芫上了馬車,若是以前她肯定要掀開簾子笑著和她揮手告別,可是這一次直到馬車出了門,她都沒有掀開半分。

“回去吧。”幼清長長的歎了口氣,采芩低聲道,“那個荷包,您怎麼不給趙小姐。”

幼清聞言搖頭道:“她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明白,我們何必再給她傷口撒鹽呢!”

采芩點了點頭。

第二日,幼清不放心趙芫,就讓綠珠去趙家探望,綠珠回來就告訴她,趙芫病了,且病的似乎很嚴重,趙夫人神情憔悴的和她說了幾句話,就打發她回來了。

幼清心頭震驚不已,急著去找方氏:“姑母,阿芫病了,我想去看看她。”

方氏就想到了燈會的事,還有鄭轅送來的那盞燈籠:“燈會的事雖取消了,可是事情卻未了,你若是擔心趙芫就讓陸媽媽替你走一趟吧,你出門我不放心。”

“那您讓陸媽媽陪著我一起吧。”幼清實在是放心不下,“大白天的,就算有危險他們也該顧忌的,您就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來。”

方氏想了想,點頭道:“那就讓陸媽媽和周長貴家的陪著你一起去吧。”

幼清點頭應是,正要出門薛思琪來了,她望著幼清道:“你去看望趙芫?”

“綠珠回來說她病了,我不放心,去看看她。”幼清說著往外走,薛思琪就跟上來,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幼清一愣,點頭道:“好!”

她和薛思琪收拾一番帶著送去趙家的東西,就坐車出了門,一路上很太平,順利進了趙家的院子,這是幼清第二次來,下了車就有婆子引著她去給趙夫人請安,趙夫人疲憊的和她們說了幾句話,就道:“你們去看看她也好,說說話,她心情也會好一些。”

幼清和薛思琪應是去了趙芫的院子。

她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毫無血色,虛弱的朝她們笑笑,道:“你們來了,我沒事,歇幾天就好了,還讓你們跑一趟。”

“我們不放心。”幼清在趙芫的床前坐下,低聲道,“你覺得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寫封信,你讓家人送去給封神醫,請他來給你看看。”

趙芫搖搖頭:“殺雞焉用牛刀,我不過小病,你別請他來了。”她說著示意薛思琪坐,“我沒力氣起來,怠慢你們了。”

薛思琪心情很複雜,看著這樣的趙芫她心裏不忍,可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她,不管什麼話都顯得蒼白無力,她尷尬的笑了笑在杌子上坐了下來,回道:“我們講這些客氣話做什麼,你隻管躺著吧。”

趙芫笑笑,見幼清滿眼的擔憂,她安慰道:“我真的沒事,你別胡思亂想的。”

幼清知道她是心病,或許大病一次心裏的不甘和絕望就會隨著病災的遠去也隨之消失,可是自古情之一字最傷人,她雖未體會過,卻能理解,幼清勉強笑著道:“你就當我們到你這裏來散散心吧,你若累了隻管睡著,我們坐坐就走。”

“我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哪還能睡的著。”趙芫笑著,正好她貼身的丫鬟端了藥來,哄著趙芫道,“這藥裏頭擺了冰糖,小姐嚐嚐,味道是一點都不苦的。”

趙芫自小怕兩樣東西,一樣便是女子手中的繡花針,一樣就是病後的苦藥,小的時候,無論趙夫人是打罵還是誘哄,她是一概不嚐試的。

丫鬟見趙芫沒有說話,就笑著拿勺子去喂她,趙芫皺著眉道:“別喂了,扶我起來吧。”

“好。”丫鬟扶她起來,趙芫端著碗不歇氣的將藥喝了下去,她又連著咳嗽了幾聲,才慢慢的躺下去,隻做了這一番輕緩的動作,她的後襟上就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幼清拿帕子給她擦著嘴,輕聲道:“吃了藥好好睡一覺,一定要把身體養好了。”

趙芫笑著點頭:“死不了的,你們放心。”話語中卻是暮氣沉沉。

幼清和薛思琪對視一眼,兩人都很無奈。

“小姐。”趙芫的貼身丫頭進來,笑著回道,“陳小姐來看您了。”

趙芫一愣,忙朝被子裏縮了縮,她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陳鈴蘭,不是恨她,而隻是覺得尷尬!

可是人來了,她沒有借口更沒有理由將她拒之門外。

趙芫求救的朝幼清看去,幼清明白她的意思,就起身道:“我去迎迎陳姐姐吧。”說著便準備出門,可不等她出去陳鈴蘭已經快步進來了,幼清一愣隻得行禮,道,“陳姐姐!”

“方妹妹。”陳鈴蘭回了半禮,又和薛思琪互相見了禮,便走到床邊去看趙芫,擔心的道,“怎麼好好的病了,前幾天不還好好的嗎。”

趙芫有些不自在,回道:“就是染了風寒,吃幾副藥就好了。”請陳鈴蘭坐,“你一個人來的嗎,素蘭沒有來吧,可別把病氣過給她了。”

“我一個人來的。”陳鈴蘭坐下來,聲音柔柔的,“要是她來了定是要吵的你不安生的。”說完又道,“我帶了些補藥在外頭,一會兒你讓人挑些給你燉上,順勢也仔細調養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