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裏不一的人,若是知道了誰騙她,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非要出了那口惡氣才成,“你不會是要三弟找人打孫繼慎吧。”

“怎麼不能。”薛思琪厭惡的道,“我一想到他和我說的那些話,我就惡心。”他說他一生一世對她好,說他房裏沒有人,說他除了她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哪個女子,說一輩子不會騙她,對她說的所有的話都是發自肺腑的,沒有半句假話!

可是,事實上呢,他根本就沒有一句真話。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剛才孫繼慎和她解釋過後,她為什麼會覺得不舒服,因為直覺上,她也覺得孫繼慎的話不真實,所以她會不高興不舒服,可又不願意去麵對,直到幼清毫不留情的點出來,她才明白!

“大姐。”幼清微笑著走過來,“三哥可是哥哥,妹妹被人欺負了,他出個頭是應該的。”又道,“再說,孫公子確實欠教訓!”

薛思琴愣住,心裏轉了轉又忍不住去看薛思琪,就見她滿臉的憤怒,若不將她心裏這口惡氣出了,到時候指不定還會惹出什麼事情來,想到這裏她和薛思琪道:“等你三哥回來我來和他說。”

姐妹三個人都是心事重重的在房裏坐著,薛思琴心裏煩躁的很,父親的事還沒出結果,薛思琪這裏也不省心,要不是家裏有幼清在,她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局麵,她想著不由感激的拉著幼清的手,道:“以前隻當你比我們小,我們要多照顧照顧你,沒想到最後卻是反過來,是你在照顧我們,家裏的事情也是,也都是你在打理!”

幼清笑笑,和薛思琴並肩坐著陪著薛思琪。

“怎麼了!”薛瀲大步進了門,“怎麼不回家,也不去大姐家裏頭,反而躲在這裏來了。”他目光四處一睃就發現薛思琪神情怪異的靠在軟榻上,她不解的指著薛思琪道,“她這是怎麼了?撞邪了?”

“三哥!”薛思琪一看到薛瀲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走過來咬牙切齒的道,“你一定要幫我出口氣,幫我將孫繼慎狠狠打一頓!”

薛瀲聽的莫名其妙,問道:“為什麼要打他,他怎麼了。”他並不知道薛思琪要嫁孫繼慎的事情,隻當薛思琪說錯了什麼話惹了薛鎮揚不高興,罰她跪祠堂。

畢竟是正貪玩的年紀,他對內宅的事並不上心。

薛思琴就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薛瀲聽的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道:“你和孫繼慎?你們怎麼認識的,誰給你們遞的信?”他這話問到了點子上,因為沒有人幫忙,薛思琪和孫繼慎不可能能通的上信,甚至他們連頭一麵都見不上。

“是二哥。”薛思琪垂了頭,回道,“二哥幫我們認識的,還給他傳了第一封信!”

薛瀲氣的不得了:“你這個笨蛋。”他捏著拳頭來回在房裏走,“好一個孫繼慎,竟然背著我打我妹妹的主意,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來。”他腳步一頓,對薛思琪道,“你給我等著,我要不把他打的連他娘都不認識,我就不是薛三爺!”話落大步往外走,幼清根本不相信薛瀲那繡花枕頭似的能把孫繼慎怎麼樣,她朝周芳打了眼色,周芳不動聲色的跟著薛瀲出了門。

薛思琴不放心想要拉住薛瀲,幼清低聲和她道:“有周芳在,他不會吃虧的。”

“那不會出人命吧,父親還在大理寺,別又將三弟繞進去了。”薛思琴憂心忡忡的,幼清道,“我和周芳說過了,她會點到為止的!”

薛思琴終於鬆了口氣。

薛思琪卻像癱了一樣在椅子上坐下來,嗚嗚的埋頭哭了起來,薛思琴也不攔著她,索性這裏除了她們也沒有外人,讓她哭個夠好了,發泄一下,以後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罷!

薛思琪哭了一個下午,一雙眼睛腫的跟桃子似的,薛思琴讓人煮了雞蛋給她敷,折騰了好久才稍稍好些,可還是不放心,道:“若是娘知道了肯定要問你怎麼弄的,又要擔心你。”

“我不去娘那裏,直接回房歇著就好了。”薛思琪自己抓著雞蛋揉著,情緒低落,薛思琴看了眼幼清,道,“也好,回去就歇著,讓幼清和娘說一聲。”

薛思琪點點頭,兩個人收拾了一番正要走,薛思琴留在家裏守著的門的問蘭來了,她道:“老爺回來了,還問夫人去哪裏了,奴婢就說您陪著二小姐和方表小姐在這裏。”

“知道了。”薛思琴擺擺手,看天色不早了,就道,“索性就在這裏吃了飯再回去吧,我讓人回去和娘說一聲。”

幼清想知道今天西苑那邊情況如何,就點頭,薛思琪咕噥道:“你和幼清去吧,我在這裏歇會兒,一會兒幼清走的時候再過來接我。”

薛思琴見她一副蔫耷耷的樣子也不想讓她過去,讓祝士林瞧見了不免要問幾句,她點了頭留了春銀在這裏,就和幼清去了隔壁,祝士林站在廳門口等著她們,見薛思琴回來,不由問道:“怎麼不和姨妹在家裏說話,反而去隔壁了。”

“那邊不常去,也沒什麼人氣,我們便想在那邊坐坐。”薛思琴溫柔的笑著,“夫君還沒吃飯吧,我這就讓人擺膳。”

祝士林也沒有多想薛思琪為什麼沒來,出聲道:“用膳不著急,正好姨妹在,我有事和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