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那些家眷送上門來,不如乘勢利用一番。
“有人開口,嚐到了甜頭,其他人看在眼中,自然也會順遂大流,若他們依舊冥頑不靈,那就再用別的辦法。”宋弈不屑對用這種要挾的方法,“倒是他們的安危你叮囑方徊謹慎一些,既是開始了他們就不必顧忌。”
江淮看了眼幼清,抱拳領命:“那屬下去了!”便出了門。
“是鳳陽的五位官員。”宋弈和幼清解釋道,“明日若從他們口中翻出關於魯直罪名來,郭大人定然會上奏請求再開堂重審魯直……”
幼清聽得懂,魯直和嚴安私下的關係很好,這一次魯直久久難定罪,就是因為嚴安在上麵壓著,郭大人能將魯直定一個充軍的罪民已經是排除萬難了:“若是開堂重審,聖上會同意嗎?”
“那就看審的是什麼罪名了。”宋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道,“你不用擔心,事情很快就會有結果。”
是啊,若是有人檢舉出十惡不赦的大罪,聖上肯定是要重視一番,屆時嚴安想要壓著也得費一番功夫,幼清想過就有些緊張的立了起來,望著宋弈道:“你在朝中也小心些,嚴安畢竟位高權重,連夏閣老都奈何不了他,他的手段不可小覷,若是讓他知道了是你在背後,必定會對你有所動,你定不能大意!”
這是因為緊張擔心他而這樣的嗎?宋弈起身走了幾步,長而有力的手臂一撈就將她帶在懷裏,很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背:“放心,不會有事的。”
幼清一怔,掙紮著退後了一步,這一次宋弈沒有強求,她鬆了口氣,道:“那你快去歇著吧,明天還要早起!”
“好!”宋弈望著她微微一笑,信步出了門。
幼清卻翻來覆去想了許久才睡著,到寅時時分她便一下子驚醒過來翻身坐起:“采芩。”自己披著衣裳下床,采芩聞聲進來,幼清問道,“老爺起來了沒有?”
“好像起了,我看到隔壁的燈亮了。”采芩說著問道,“時間還早,您再睡會兒。”
幼清擺擺手進了淨室:“我也起來吧。”又道,“你讓綠珠去服侍他。”
采芩應是去吩咐了綠珠,又打水進來服侍幼清梳洗,過來一會兒綠珠垂頭喪氣的回來,道:“老爺不用我服侍,都已經穿戴好了!”
宋弈一直一個人,大約是不習慣有人在身邊吧,幼清頷首不再提這件事:“給他泡壺茶,把早膳擺上,再安排轎子在門口候著。”她說著站在窗口看了看有些放亮的天色,“在轎子裏放一把傘!”
綠珠一一應著,幼清也出了門,站在宋弈的房間門口她頓了頓才敲了門:“老爺,您起了嗎?”當著眾人的麵,她自是不能直呼其名。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身官府的宋弈穿戴整齊的站在她麵前,幼清眼前一亮,微笑著道:“早膳準備好了,你用一些再出門吧。”
“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宋弈皺眉,“往後不必如此!”
幼清已經打定了主意每天送他出門,就笑著道:“和我平日起床的時間沒有相差多少,更何況你走後我若覺得累也還能再歇一會兒!”話落,隨著宋弈往宴席室去,周長貴家的已經將稀粥和炸春卷,金絲卷等幾樣點心擺在桌上,幼清親自給他盛了粥將筷子遞給他,“轎子已經備好了,你不用著急!”
宋弈心頭微暖,就想到祝士林和他說的話:“以前一個人住,早上起來帶些點心坐在轎子裏吃,吃完就進了衙門,好像做每一件事都趕著時間,可自從成了親後,什麼事都有人打理好,仿佛你慢悠悠的也不再怕錯過了時辰!”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宋弈笑著端了碗,就覺得這稀粥熬的好,又軟又糯順口的很!
幼清服侍宋弈用過早膳,便送宋弈出門,宋弈上轎前叮囑道:“今日可能會下雨,你不如派人去郭府說一聲,改一日再去也無妨!”他昨天已派人送過拜帖了。
“怎麼好改來改去,讓郭老夫人覺得我輕浮沒個定性的,便是下雨也無妨,你就放心吧。”說著給宋弈掀了轎簾,宋弈笑著搖搖頭望了幼清一眼坐了進去,轎子吱吱嘎嘎的出了門。
宋弈就看到角落裏擺著一把雨傘,抽屜裏還有一匣子溫熱的點心,他唇角微勾!
幼清安排好家中的事情,用過早膳便帶著郭家的回禮由路大勇護送著上了轎子出門,郭家住在南麵三牌坊的郭閣老巷,這條巷子就是以郭閣老而改的名字,巷子裏也隻有郭家一戶人家,五進的宅子站在外麵能看得見院中鬱鬱蔥蔥的樹叢。
這戶宅子是郭閣老入內閣後聖上賜的,聽說原是前朝公主的宅邸,所以裏頭裝飾華麗設計也別具匠心,同樣的宅子當初宋墉也有,就在對麵的宋閣老巷子,不過現在那條巷子已經改名為文昌巷……
人走茶涼,更何況宋閣老還走的並不光彩!
她歎了口氣忽然轎子一頓,她扶住了扶手才堪堪坐穩,凝眉問道:“出了什麼事?”
“小姐。”隨轎的采芩走過來隔著簾子低聲道,“巷子裏進不去,有幾個婦人帶著孩子正坐在郭府的側門口呢。”
幼清一愣,略掀了轎簾果然就看到郭家的門口,有四位婦人三個半大的孩子正盤腿坐在褥墊上堵著門,看穿著打扮到不像是本地的人,衣裳的麵料很普通,說的話帶著奇怪的腔調,她沒有聽過,但看那幾位孩子到覺得應該不是普通的百姓,她低聲道:“你去敲門看看,報了姓名,若是門不開我們就從另一麵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