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心忡忡的,就怕這件事打亂了宋弈的謀劃,宋弈見她如此,就安慰道:“對方的目的即便未明,可我們也能預知一二,不用擔心,總有辦法應對的。”
幾個人紛紛應是。
方徊抱拳領命,宋弈又道:“鹽商聯名的狀紙先暫且壓上幾日,等將這件事處理好,再上奏不遲!”
“不著急。”宋弈負手在房裏走了兩圈,低聲道,“此人若不是漕幫的人,也定然和漕幫關係匪淺,在這邊下手定然會有收獲。”他徐徐說著,“方徊今晚去西山大營轉一圈,以及周邊的衛所也走一邊!”這世上能身有殺氣的人,不是匪便是兵將。
方徊就露出疑惑的表情來:“這個人樣貌似乎……”他搖著頭單憑口述,一時實在難想起對方是什麼人。
“葉三哥你可聽說過。”宋弈將薛鎮弘所形容的相貌和老安說了一遍,老安聞言一怔,奇怪的道,“聽爺這麼說,屬下可以肯定此人絕非是漕幫的人。”
老安就將信拿過來拆開,雙目一掃。他跟隨宋弈好幾年,兩個人之間早有默契,看完後他蹙眉道:“這個筆跡屬下不曾見過。”又將遞給方徊和阿古看。
宋弈將薛鎮揚的給他的信拿來遞給老安:“你看看這封信。”
“爺!”以前宋弈也會這個時間來望月樓,可是卻從未這個時間帶夫人來,可見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吩咐我們辦?”
在側門邊,是老安迎的他們,宋弈下了車牽著幼清的手,徑直去了後院的書房,宋弈在主位上落座,幼清則在他身後不起眼的地方找了個位子坐下,方徊和阿古進了門,還有位她上次不曾見過的人。
宋弈並不確定,搖頭道:“那要看對方是什麼目的。”又道,“等查清了才能知道。”說著,他扶著幼清上了馬車,兩人直奔望月樓。
“那……”幼清猶豫的道,“會不會影響你後麵的布局。”
宋弈望了眼幼清,回道:“並未聽過此人的名號,應該是化名。”他說著微頓又道,“三叔說此人極有門路,能在兩淮運私鹽,卻不受官府和漕幫的挾製,可見他門路非小,這樣的人即便化名我們也應該能查得到。!”
“我們要去望月樓嗎?”幼清望著宋弈,道,“你知道不知道這什麼葉三哥?”
宋弈點了點頭,帶著幼清出了智袖院,方氏叮囑道:“路上小心一些。”幼清回頭朝方氏擺了擺手。
薛鎮揚被薛鎮弘氣糊塗了,聞言點著頭道:“若是查不到也不要著急,此事畢竟還沒有泄露出去,我們再想對策。”他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身陷囹圄,可若到時候保不住他,他也會大義滅親,畢竟,薛家不是隻有薛鎮弘一個人。
宋弈聲音沉沉的道:“我早年在外走動,認識不少人,此事或許可以一試,”他話落朝薛鎮揚拱了拱手,“您等我消息。”
“我們先告辭。”宋弈無心和大家多解釋什麼,帶著幼清便朝宴席室外走去,薛鎮揚和方氏送他出來,薛鎮揚道,“你打算怎麼查?”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宋弈起身對薛鎮揚道:“姑父,能否將那封信給我。”薛鎮揚就將那封信遞給了宋弈,宋弈並未立刻拆開看,而是道,“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去查,若有消息便會派人通知您。”說著朝幼清望過來,幼清跟著他起來……
薛鎮弘沉著臉沒有反駁,薛鎮揚也沒有反對。
“三叔近日便住在家裏吧。”宋弈很斷然的替薛鎮揚下了決定,“這件事還要詳查,結果沒有出來前,您還是哪裏都不要去比較好。”
還有薛鎮揚,太倉那邊鬧大了,事情早晚會到大理寺的手中,那些人會不會拿這件事出來威脅他,又會不會因此而連累他無法升職,甚至他的前程會不會斷送在此?
不把這件事解決了,將薛鎮弘從中剔出來,宋弈往後勢必要多重顧慮。
他們不得不去慎重的考慮,這位葉三哥是什麼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幼清聽的心裏卻是起伏不定,大家都不知道太倉那邊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內情,可是她知道,這是宋弈一手策劃出來的,為的就是一步一步將嚴安拖到人前來,可是如今莫名殺出來薛鎮弘的事情。
宴席室裏沉默了下來,宋弈微微點頭也沒有再問。
“這位葉三哥現如今人在何處?”宋弈望著薛鎮弘,薛鎮弘回道,“他前些日子還在京城,近日說要去江南,如果你要找他,我應該能找得到。”
薛鎮弘沒接話。
啪的一聲,薛鎮揚將手裏的茶盅衝著這裏丟過來,氣道:“你可真是義氣,連他走什麼路子都不問,就和人家做生意。”他又想起薛鎮世來,兩個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他說他是山東青州人,可我聽他口音卻是京城的,後來我私下打聽過了,原來他自小在京城住過幾年,相貌嘛,方正臉,年紀約莫二十七八的樣子,眉宇間有股殺氣,雙眸炯炯有神,若是在人群中看到他,一眼就能認得出,非常的顯目。”薛鎮弘說著又道,“至於走的誰的路子我沒有問,這是別人吃飯的門路,我若打聽豈不是有奪人財路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