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顯然是對嚴安不滿,而故意借機打壓警示一番,想必,接下來幾日有嚴安忙活的。

宋弈負手施施然進了正殿,裏頭依舊爭執未下,他往門口一站,裏頭頓時有了片刻的安靜,宋弈揚著眉朝眾人抱了抱拳,笑道:“聖上口諭,鳳陽巡撫一職讓山東布政使吳鐸吳大人赴任,還勞各位大人擬個聖旨擇日傳去山東!”話落,他朝太後拱了拱手,就此出了門。

太後頓時舒爽的出了口氣,她扶著謝嬤嬤的手站了起來,望著眾人道:“哀家也倦了,就不奉陪了,各位大人也早些回去歇著吧。”也出了殿門。

嚴安看看那胡同,又望著夏堰,心裏一點一點沉了下去,和丟的所有官位比起來,聖上的態度才是讓他最緊張害怕的,他猛然站起來招呼都來不及打,急匆匆的就朝丹房而去!

幼清吃了點心又喝了幾口水,采芩笑著道:“老爺許是還有一刻,您要不要在車裏歇會兒,等老爺到了奴婢再喚醒您。”

“也好。”幼清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她剛閉上眼睛,外頭就聽到江淮戒備的出聲道,“鄭六爺,有何貴幹?!”

幼清睜開眼睛眉頭挑了挑,鄭轅聲音沉沉的應道:“我有話要與宋太太說,請你回避!”

江淮被鄭轅的話給激到了,他往馬車前一站,一步不讓的道:“抱歉,我們太太沒有要見你的意┅

宋弈一時間覺得無比的滿足,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滿足,他低頭用額頭抵在幼清額頭上,輕輕歎道:“他們都說我慧眼識珠,奪了薛府的寶貝,說我不動聲色的娶了位賢妻……”

幼清失笑,推著他道:“他們也太能扯了。”

“他們可沒有扯。”宋弈望著幼清,專注的看著,輕聲道,“這是我的福氣!”

幼清滿臉通紅的垂了眼簾,宋弈低眉看她,就見她微垂著頭露出一截如玉般的脖頸,瑩瑩如皎月清暉似的,他深吸了口氣,飛快的在幼清額頭上啄了一下,又一本正經的道:“方才不是累嗎,來,我給你捏捏。”

幼清還沒從他的蜻蜓點水中反應過來,臉紅的如朝霞般,宋弈見她癡癡的樣子輕輕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尖,覺得幼清真的是又聰明又可愛,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有趣的女子……幸好他沒有執意按著原來的計劃離開京城,若不然,她肯定會錯過這麼美好的方幼清。

“是這裏累嗎。”宋弈捏了捏幼清的胳膊,又換到了肩膀,“是這裏累嗎。”又喚到了她的腰肢,“是這裏累嗎……”

幼清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躲著宋弈,搖著頭求饒道:“不累,不累,哪裏都不累。”拉著宋弈的手,“好了,好了,咱們可是在車裏呢,外頭都能聽得見,你讓我以後怎麼出門。”

宋弈不再鬧,順勢將她攬在懷裏,低聲問道:“聽說今天在宮門外,嚴大奶奶要對你動手?”他說著,方才的愉悅就少了一分。

“就氣不過。”幼清很自然的靠在宋弈懷裏,挑著眉不以為然的道,“我故意拿話激她,她氣不過所以才這樣,若是換做我,定也恨不得動手的,可以理解。”又昂頭望著他,好奇的道,“太後娘娘在西苑是怎麼鬧的,有沒有尋死覓活?”以她對太後娘娘的了解,若是哭鬧不成,應該是會用尋死覓活的手段的。

昭宗在世時太後娘娘統管六宮,架空了當時的皇後娘娘,可謂風光無限無人製肘。她雖也非昭宗的嫡母,但因為她對昭宗有撫育幾年的恩情。所以昭宗對她很敬重,將她當親生母親般供養著。

可風勢逆轉,昭宗早逝,又沒有留下子嗣,聖上入京繼承大統,太後依舊還是太後,可到底不比和昭宗感情,但她這麼多年順風順水執掌大權,怎麼也無法接受權勢旁落的局麵,所以,她和聖上兩任皇後的鬥爭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她也沒有輸過。

如今聖上突然勒令她從住了一輩子的坤寧宮搬去鍾粹宮,寂靜寥落無人問津,這樣的日子對於太後娘娘,那簡直是生不如死,更何況,她還要為二皇子的未來籌謀打算。

所以,她一旦有機會,就一定會不惜一切的抓住,哪怕臉麵掃地她也在所不惜。

“嗯。”宋弈微微頷首,道,“她撞在柱子上,還請了太醫!聖上煩躁之極,正巧夏閣老趕到,便如蒙大赦般請他們進去,就算聊著他不愛聽的事,他也耐心的聽了下去,還細細問了詳情。”

幼清失笑,聖上這麼多年獨自住在西苑,身邊圍繞著的不是宮中的內侍,就是朝廷的官員,很少接觸到女子,冷不丁的太後過去鬧騰,他肯定是煩不勝煩!

太後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丟開架子不達目的不罷休。

“那最後鳳陽巡撫定的是誰?”她很關心這件事,因為上一世是周禮,這一世事情發生了那麼多的改變,周禮現在肯定是得不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