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哈哈一笑,道,“還不是您那蛇蠍心腸的外孫女,竟然想要將我燒死在裏麵。”

薛老太太眉頭緊蹙,這一回她沒有再質疑劉氏,劉氏在椅子上坐下來,望著薛老太太道:“這些是我和她的恩怨,我今天回來不是為了這件事。”她說著微微一頓,道,“我今天來,是要告訴您,冬榮他要當我死了,將姓江的賤人扶正,這個事兒您管還是不管,若您不管,那我就和周文茵學一學,一把火燒了,大家都落個幹淨。”

薛老太太聞聲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問道:“你說什麼,冬榮要將姓江的女人扶正?”

劉氏沒有出聲。

真是胡鬧,薛老太太氣的直抖,可不願意在劉氏麵前示弱被她拿捏,更不想給她什麼臉,便道:“他如今翅膀硬了,什麼事也不和我商量了,這事你自己看著辦,你要有膽子就一把火燒了,我也落個清靜!”

“好!”劉氏站起來,“既然您不管,那我就自己辦去!”話落,拂袖出門,大步離開了煙雲閣,剛走了幾步,便在小徑上看到了笑盈盈望著她的幼清,劉氏皺眉冷眼看著她。

“二嬸。”幼清緩步走過來,笑著道,“您這就要走了,事情還沒說完呢,難不成您還真想去燒了二叔的宅子?”

劉氏哼了一聲,她燒不燒用不著和幼清解釋。

幼清就道:“您看畫姐兒……”幼清朝煙雲閣門口,已經哭成淚人的薛思畫指了指,又和劉氏道,“您不想想您自己,也該想想二表哥和畫姐兒才是,這種事您可做不得!”

“方幼清,你什麼意思。”劉氏說完,朝薛思畫擺擺手,“你回去,好好待在祖母身邊,娘管不了你了,你好好保重自己!”

薛思畫嗚咽的哭了起來,跑過來跪在劉氏的腿邊,抱著她的腿道:“娘,您別走……父親不管我,二哥不回來,連您也不要我了嗎。”她哭成了淚人,緊緊箍著劉氏的腿不放,“娘,我好想您,我一個人害怕,求求您別鬧了,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劉氏緊緊咬著牙忍著沒有低頭去看薛思畫,直挺挺的站著,但眼角卻是止不住的紅了起來。

畢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她曾經含在嘴裏捧在手裏的寶貝女兒,她怎麼忍心丟了她一個人在這世上無親無故……還有薛明,她精心培養的兒子,寄以厚望的兒子,如今像條狗一樣的跟著周文茵……

這口氣,她便是死也咽不下去。

“二嬸。”幼清走進幾步,望著劉氏道,“大嫂的轎子被人撞翻,引得她早產,差一點一屍兩命的事您應該知道了吧。”

劉氏冷笑道:“知道又如何,這都是因果報應。”

幼清不想和她吵架,爭執這些不是她現在想做的,她低聲道:“那您應該知道,推翻轎子的人就是二表哥吧?”劉氏一頓,就連哭著的薛思畫也止了哭望著幼清,幼清就接著道,“您敢出現,就應該料到了周文茵不會輕易罷手,你現在若是從這裏出去,一定會後悔!”

“我後悔不後悔與你無關。”劉氏心裏很清楚,也更知道她現在要做什麼,她推開薛思畫,叮囑道,“好好養著身體,你以後的前程娘已經安排好了,好好保重自己,不要管娘。”說著,看也不看薛思畫,大步而去。

“娘!”薛思畫跪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劉氏卻漸行漸遠,幼清淡淡的看著劉氏的背影沒有出聲,綠珠低聲道,“太太,要不要去將二太太追回來?”

“不用。”幼清擺擺手,道,“現在不是時候。”

劉氏一路出了門,剛出了槐樹胡同,果然就瞧見一輛馬車堵在了巷子口,車並不顯眼,但車邊的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卻引人注目,幾個人一看見劉氏二話不說快步上來,幾個人將劉氏飛快的架上了馬車。

劉氏和青竹沙彌一上車,就被人捆了手腳堵著嘴巴,馬車再次動了起來,出了城走了約莫一個多時辰才停下來,劉氏和青竹沙彌被人推推搡搡的進了一戶小院,院子很破,裏麵空蕩蕩的但卻有幾個帶著刀的男子凶神惡煞的站在院子裏,劉氏被人推進了正廳,而青竹沙彌卻被關進了一邊的柴房。

劉氏被推跌跪在正廳裏,她環顧四周,視線便落在左邊垂著半舊的灰蒙蒙的半截房門簾子上,過了一刻裏麵走出來一位女子,劉氏一眼就認出來,瞪大了眼睛望著她!

周文茵看著劉氏冷笑了笑,在她麵前站定,示意身邊的婆子將她嘴裏的布扯出來,周文茵才冷笑著道:“二舅母,好久不見。”

“呸!”劉氏啐了一口,道,“薛明呢,你把薛明怎麼樣了。”

周文茵搖搖頭,笑著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到這個時候你還記著薛明,可惜……他心裏早沒了你這個娘了。”她說完,劉氏就喝道,“不可能,他向來孝順我。一定是你勾引他蠱惑他,苟澤他不可能變成這樣。”

“您還不明白。”周文茵挑著眉道,“他能變成這樣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她說著走過去,揪著劉氏的頭發拉抬著她的臉,狠狠的道,“因為你當年對我做的事,他恨你,恨不得將你殺了才解氣。”

劉氏緊緊咬著唇沒有說話,周文茵嫌棄的推開她又道:“你不要以為我還是當年的周文茵,若和當年一樣,這京城我便不會再回來。”她一字一句的道,“不過,你要想讓薛明原諒你,你們母子冰釋前嫌,想保住你這條命,也不是沒有辦法,你隻要聽我說的去做,我保你一切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