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想起汪氏和方家的人來,“怎麼樣,沒有再鬧騰吧?”

幼清點點頭,大概說了一遍,道:“今天早上祖母出門去了,現在還沒回來。二妹被夫君關著的。”幼清先到汪氏今天出門的樣子,薛思琴奇怪的道,“外祖母出門了,她在京城又不認識人,怎麼進進出出這麼頻繁。”

“現在估摸著是認識一些人了。”幼清淡淡道,“她想走動就讓她走動好了,隻要不惹出別的事情來就成。”

眾人點了點頭,就沒有再議。

郭秀的靈位在府裏停了三天就送去了法華寺,在法華寺停七天,便會下葬,因她是未嫁的女子,所以不能入祖墳,便在郊外的義莊下尋了個空地下葬,郭夫人的意思給她辦個冥婚,但郭大人和郭老夫人皆不同意,這件事便也就作罷了。

郭秀的靈位出城,幼清和宋弈都沒有再出現,不但幼清沒有去,如今一來,外麵的人就更加肯定兩府決裂了,也更加確定郭府的人是真的懷疑郭秀的死和幼清有關。

郭秀的靈位到法華寺的第二天,郭衍上了一本奏疏,以崇文門稅收“亂象橫生,中飽私囊”為題,彈劾當初提議東廠收稅以及立議章法的張茂省和宋弈……這就是像是一個導火索,立刻就在朝堂上炸開了鍋!

郭衍和宋弈決裂,再顯目不過。

當日下午,宋弈便遞了辭呈,聖上留中,在郭衍和宋弈之間做了調節,這件事表麵看似已經過去,但第二日,宋府和楊首輔聯姻的事情就傳了出來,宋弈的姨妹要和楊懋定親……

楊維思和單超政見不合,單超曾多次彈劾楊維思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此一來,宋弈棄單超而與楊維思結盟的事就擺在了眾人眼前。

原本抱成一團的南直隸官員,就此分道揚鑣。

幼清坐在炕頭上,望著趕回來的路大勇,低聲道:“你自己注意安全,切記不可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

“小的知道了。”路大勇聽到戴望舒失蹤的事情已經是幾天後了,他得知便趕了回來,懷裏揣著的是戴望舒連走時給他的鞭子,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一回來就出了這種事,路大勇心裏愧疚不已,“生要見人,活要見屍,小的一定將她找到。”

幼清點點頭,她總覺得戴望舒沒有死,她想了想,道:“你不用走遠,就在京城各種暗中查訪,她很有可能還在京城。”

路大勇點點頭,朝幼清抱拳而去。

幼清揉著額頭盤腿坐在炕上,過來一刻宋弈回來了,她迎了過去,問道:“怎麼樣,大皇子和鄭六爺那邊什麼反應。”南直隸內部鬧成這樣,大皇子那邊如果真的知道了倪貴妃的事情,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大皇子今天遞了奏疏,說要巡視三邊!”宋弈在炕頭坐了下來,低聲道,“奏疏中提到了陝西元氏……他還邀了郭大人和單大人一起去的西苑,兩人大人也讚同大皇子巡視三邊的提議。”

幼清微微一怔,陝西元氏的事情,是宋弈書房丟失的那兩份文件中的其中一份,上麵大概的意思,陝西元氏是宋弈暗中的勢力。這些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宋弈房裏的丟的東西,果然到了大皇子的手中,他也立刻做出了反應。

想要借著巡視三邊的機會,先清除宋弈的暗中勢力。

“宮中呢。”幼清緊緊蹙著眉頭,“皇後那邊有什麼反應?”她最擔心的,還是倪貴妃的安危,不是她死或者活,而是她的死活著對她們造成的影響和危害。

宋弈沉聲道:“近日宮中加強了防衛,今日我讓十一殿下回去,也是受了層層排查。最後雖入了宮中,卻沒有進得乾西!”

也就是說,現在連趙承修也見不到倪貴妃了?!

“怎麼辦。”幼清來回的走動,心裏飛快的轉著,“南直隸集團瓦解……蕭清你的勢力……接下來,他們是不是就要借倪貴妃的事,徹底將這局麵翻過來?”

宋弈沒有說話,和幼清沉默的坐在暖閣裏。

第二日一早,崇文門發生了動亂,東廠的人和戶部課稅的衙役動起了手,一個衙役在動亂中被踩死,戶部尚書馮安立刻上疏,接著郭衍的奏折彈劾張茂省和宋弈,此奏折一出,西苑的龍案如雪花似的堆了一桌的彈劾宋弈的奏疏。

直言他便是第二個嚴安,敗壞綱常,罔顧聖上恩充,不顧江山社稷。

這一係列的舉措,宋弈因為沒有南直隸官員的保護,便顯得勢單力薄……聖上第一次在萬壽宮中,訓斥了宋弈,令他閉門思過!

宋弈跪謝出了西苑。

幼清陪著方明暉在後院說話,蔡媽媽輕手輕腳的進來,在幼清耳邊低聲道:“太太,有個小公子要找您。”

“小公子?”幼清凝眉,和方明暉對視一眼,道,“可報了姓名,是哪個府的?”

蔡媽媽搖搖頭,低聲道:“他沒有報,但奴婢覺得應該是……”她指了指天,幼清和方明暉一起站了起來,她脫口道,“是十一殿下?”

“奴婢看年紀應該是的。”

幼清朝方明暉看去,方明暉也看向幼清,趙承修不在皇宮待著,突然出宮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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