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修自言自語,又搖著頭:“這事兒我就偷偷和您說,出去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漏的,您放心好了。”

“殿下!”忽然,趙承修有道聲音響了起來,他募地一頓轉頭過來,就看到宋弈帶著封子寒以及於呈站在門口,他眼睛一亮,道,“宋大人!”

宋弈點點頭,道:“微臣請封神醫來看看娘娘的傷勢。”

趙承修知道封子寒的醫術,他高興的點著頭:“好,好!”又回頭對倪貴妃道,“母親,宋大人和封神醫來了,您有救了。”

宋弈未曾走近,封子寒和於呈去了床便,封子寒一見到倪貴妃臉上的紅點便是一愣,回頭奇怪的看了眼宋弈,宋弈望著他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封子寒就挑了挑眉沒有提此事。

幼清服侍方明暉上了馬車,扶著他趴在車裏安頓好,她正要踏著腳蹬上去,一轉身便看到鄭轅下馬大步而來,她微微福了福,上了馬車。

鄭轅腳步微頓,目送幼清上了車,他擦身而過進了宮門。

幼清坐在方明暉身邊,紅著眼睛道:“是不是很疼?”方明暉搖著頭道,“不疼,一點都不疼!”

幼清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道:“您不該跟大皇子進宮的,也不用遭這份罪。”

“爹爹怎麼能讓你們承擔這份罪責,這份錯是我做下的,便就是今日丟了性命,我也不會有半分怨言。”方明暉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不管倪貴妃當初是被誰送出皇宮的,但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是事實,聖上生氣也好殺頭也罷,都是他們罪有應得!

“爹爹怎麼能這麼說呢。”幼清給他擦著汗,道,“這件事要恨,也要那罪魁禍首,若非是他,又怎麼會有今天的事情!”

方明暉微笑,握著幼清的手,道:“若非他……爹爹怎麼會有你呢。”不管那個人是什麼目的,若非他將倪貴妃送出宮門,他又怎麼會遇到倪貴妃,又怎麼會有幼清這樣貼心的女兒。

幼清歎氣,今天女官去家中傳信時,她就猜到了這件事,先是宋弈被留在宮中,繼而就有人來請她入宮,還是借皇後的名義……她推脫不了,是死是活這一趟必須要走,所以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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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她所料,在長春宮中坐著的,是倪貴妃。

但是趙承煜回京的事她倒是沒有想到,她以為是大皇子妃從中作梗,沒有想到趙承煜會動作這麼快!

也好,這件事早晚都要麵對,逃不掉,避不開!

“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方明暉擔心不已,倪貴妃受傷那麼重,又失血很多,他這輩子不求還能和她廝守,隻希望她能平安終老,無病無災。

幼清低聲道:“有封神醫在,肯定沒事的。”幼清想到倪貴妃撞柱時的決絕,那時候她求死的心一定是千真萬確的,她真的好怕方明暉會忍不住說出來,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絕望,她更相信,若倪貴妃真的這樣死了,方明暉肯定也會隨她而去……

想到這裏,幼清心疼不已,拉著方明暉的手紅著眼睛道:“爹爹一定要養好身體,她不會有事的。”

“爹爹不會丟下妮兒一個人的。”方明暉拍了拍幼清的手,氣息已經很弱,幼清給他墊了迎枕,“您快歇會兒,別的話我們回家再說。”

方明暉點點頭,躺穩了,過了一刻他問道:“你祖母她……”

“不知道。”幼清盤腿坐著,“我們自身難保,誰敢去救她!”她說著,掀了簾子和跟車的江淮吩咐道,“你去打聽一下,汪氏如何了。”

江淮根本不用去打聽,道:“夫人,方老太太方才已經在菜市口被砍了!”

幼清聞言一愣,和方明暉對視一眼,方才太亂她根本沒有去深想汪氏的死活,可是此刻聽江淮說汪氏被砍了,她心頭就頓了頓,並非是心軟,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她自找的,隻是對這樣的結果還需要時間接受。

冷不丁的,這個人沒有了!

“知道了。”幼清點點頭放了簾子,方明暉道,“給她賣口厚實的棺材,讓你二叔扶她回去吧!”

幼清點點頭,父女兩人都沒有說話。

一路回了宋府,路大勇和胡泉帶著人將方明暉抬回他的院子裏,給他擦洗上藥,幼清吩咐了采芩照顧劉氏先去客房休息,她趕了好幾天的路,這麼大年紀受不住這樣的顛簸,劉氏道了謝,紅著眼睛道,“小姐先去忙,奴婢稍後再來和您請安。”

幼清點點頭,道:“您先回房歇著,晚上我再去找您說話,把身體養好了才是大事。”

劉氏點點頭,將懷裏的畫像遞給幼清:“臨來時方侍衛給我奴婢的,奴婢當時還不明白為什麼,如今得用了,才理解小姐的未雨綢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