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福的,能有您這樣對她好的舅母。”幼清說著就露出倦容來,劉大夫人一看就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隻好硬著頭皮道,“說起來,宋大人高升我們還沒有恭喜,宋夫人不打算辦酒席嗎?”

“如今國孝。即便不是國孝,您看我這身體哪能撐得住呢。”幼清歎了口氣,劉大夫人點點頭道,又道,“也是,您也沒有個妯娌的,若是有也能幫您一把!”

幼清心頭一跳餘光覷了眼劉大夫人,她是什麼意思,怎麼會無緣無故提到妯娌?

“不過往後宋夫人若是有什麼什麼事不方便做的,盡管派人去吩咐我一聲,別的不敢說,這設宴待客的事我自問還是可以辦的。”劉大夫人又道,“都是一家人,您千萬別和我客氣。”

幼清淡淡的:“怎麼敢勞駕您!”心裏卻轉了轉。

方幼清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劉大夫人有些摸不著邊,心裏就更加沒有底了,要不要把話說明了,得宋夫人一個承諾?

想了想她還是不敢說,怕到時候真出事,就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劉大夫人笑著站起來,幼清點點頭,“蔡媽媽送夫人出去。”

蔡媽媽應是,給劉大夫人打了簾子,但卻隻將人送到院子門口就回來了,一回來就看到采芩笑趴在幼清的腿邊,道:“以前她趾高氣揚的,眼睛長在頭頂上,今兒來真是恨不得給夫人端茶倒水做丫鬟呢。”

“可不是。”蔡媽媽道,“她這樣的勳貴出身最是心高氣傲的,現在卻卑躬屈膝的逢迎著夫人,不看她的樣子,猜猜她心裏的感受,都覺得解氣。”

幼清笑著搖搖頭,想了想和蔡媽媽道:“您出去打聽一下,看看最近外頭是不是有什麼關於老爺的傳言。”劉大夫人那話說的太突兀了。

蔡媽媽一愣,點了點頭。

“打聽什麼。”宋弈說著大步跨進了暖閣,幼清頓時笑了起來,道“你回來了。”

蔡媽媽忙給宋弈倒茶。

“劉大夫人來了?!”宋弈在幼清對麵坐了下來,幼清點點頭,道,“她來了有一會兒了,什麼好話都說盡了,我給她臉色看她也不惱,可見是打定主意來送好賣乖的。”

宋弈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

幼清就看著他,問道:“是不是你做了什麼讓劉家惶恐了,所以劉大夫人就到我這裏來賣乖了?”

“差不多吧。”宋弈微笑道,“他們家的事不過是順手,以前舞弊案的時候沒有收拾,現在也沒什麼必要大費周章的。”

幼清眉梢揚起來,看著宋弈奇怪的道:“你是說順手……那你主要是針對誰的?”

“曾毅。”宋弈放了茶盅,靠在炕頭上,姿態悠閑的道,“沒了錢寧,曾毅就是驚弓之鳥,我略撥一下弦,他就已經嚇的膽戰心驚了。”

曾毅,他能有什麼事,幼清有些不明白:“那你是在等曾毅來找你?”

宋弈幾不可聞的眨了眨眼睛。

曾毅在錦衣衛裏當差,雖說算不得正直的人,但也不是大奸大惡之徒,至少,這幾年和他們沒有正麵的衝突,她心裏飛快的轉了轉,想到了什麼看著宋弈道:“你在查錦衣衛走水,蔡彰逃走的事?!”

“我大概已有眉目,隻是錦衣衛中的事情我不好大肆插手,以免讓人非議。”宋弈望著幼清道,“曾毅最合適不過,他敢將錦衣衛中的密函拿出來賣,就一定有辦法查到那天在錦衣衛的牢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錦衣衛的中的事確實比較敏[gǎn],宋弈不插手是對的。

“知道了。”幼清點頭,想起什麼來,“劉大夫人今天忽然說起我沒有妯娌的事情來,這兩天外頭是不是有什麼傳聞,你聽說了沒有。”

宋弈沒說話,歪在炕頭上,過了一刻他道:“是我讓人傳出去的。”又道,“此事,我和宋墉的關係,我已和聖上說過了。”

“是宋氏有人來找你了嗎?還是你打算讓宋氏的人出仕科考了?”幼清起身坐在了宋弈的身邊,“怎麼突然說起這件事?”

宋弈坐起來捏了捏她的臉,微笑道:“沒什麼,就是看看大家的反應,震懾一下!”

幼清挑眉,繼而笑了起來無奈的搖搖頭,道:“宋閣老,您也要用這樣的手段嗎。”

“怎麼不能用。”宋弈不以為然,“但凡有效的手段,都不分好壞。”

幼清失笑。

宋弈和宋墉的關係其實已經沒什麼大不了的,舞弊案本來就平反了,宋墉無罪,所以時至今日宋弈的身份沒什麼不可對人言的。

“老爺。”有外院的小廝隔著門回道,“錦衣衛的曾大人求見。”

宋弈看著幼清眉梢高高的揚起來,幼清就給他理著衣襟拍馬屁道:“嗯,我們宋閣老最是神機妙算,運籌帷幄了,這世間的萬事都逃不過您的算計。”

“小丫頭。”宋弈刮了幼清的鼻子,“也敢拿我打趣,看我怎麼罰你。”說著在幼清嘴角啄了一下。

宋弈去的很快,幼清讓人擺好了碗筷他就已經回來了,幼清驚訝的道:“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