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句?”宋弈將幹淨的裏衣塞進被子裏,抱著她給她穿衣裳,幼清盯著他道,“就那句,你別和我裝傻。”
宋弈挑眉,重新擰了帕子幫她擦下`身:“隨便說說的。”他不以為然,“話趕話!”
“真的?!”幼清望著他,宋弈嗯了一聲。
幼清就在被子裏拉著他的手,宋弈停下來看她,幼清很認真的道:“如果我……你也不準跟著來……”
這一次,宋弈沒說話將褲子給幼清穿上,幼清用腳踢了踢他的手:“宋九歌,我說話呢。”
“嗯。”宋弈轉眸看她,撓了撓她的腳心,眉眼都是溫柔和留戀,“你說,我聽著呢。”
幼清泄氣,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不過這話也不必揪著不放,她沒死,一切都會好好的……她自己將褲腰提上來,宋弈將帕子放進盆裏,從進門的采芩手裏接了碗坐在床邊,“吃了東西才有力氣。”
幼清笑著點頭,挨著宋弈的手一口一口喝著燕窩,又停了下來:“燕窩下奶嗎?”她蹙眉,“你把蔡媽媽喊來我問問,吃什麼下奶!”
“有乳娘就成了。”宋弈將勺子遞在她嘴邊,“你身體虛弱,養好了再說。”幼清身體太弱,這一回傷的元氣,幾年都難恢複。
幼清抿著唇不吃蹙眉道:“好不容易生的孩子,我要自己喂!”
“不行!”宋弈難得一回在她麵前不退步,“兩個奶娘若是不夠就再去請兩個,你先顧好自己,若沒了身子莫說喂養便是抱他們你都沒力氣!”話落,又換了語氣,輕柔的道,“乖!”
幼清張開嘴吃了一口,哀求的看著宋弈,宋弈掃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視線,一勺一勺喂著她,幼清知道這一回是說不通了,就咕噥道:“我想自己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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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弈放了碗看著幼清,想到了方才的驚險和擔驚受怕,一顆心就好像不在自己身上似的,直到兩個孩子落地,他才鬆了口氣……驚覺頭一回他因為緊張和害怕而出了一身的冷汗,汗水順著脊梁滑落,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速度和軌跡。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不可能再讓幼清承受這樣的風險和痛苦,哪怕孩子再好,和幼清比起來也微不足道。
“不行。”宋弈沒有商量的餘地,“這件事,我做主!”
幼清愁眉苦臉的看著他,宋弈揉了揉她的頭發起了身:“我去將孩子們抱來!”話落,在幼清臉上親了親便起身出了門。
幼清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回她。
“夫人!”采芩和綠珠溜了進來,兩人靠在床邊,綠珠臉上都是喜色,“夫人您沒事就好,奴婢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看著幼清激動不已,“您太厲害了,別人一個要死要活的嚷,您一下兩個也沒聽到您哼幾聲。”
她哪是不哼是根本沒力氣哼,幼清無奈的看著綠珠,采芩又道:“奴婢看過少爺和小姐了,都很好,也很乖,吃了就睡安安穩穩的,讓人喜歡的不得了!”
幼清就笑了起來,眉眼都是做母親的溫柔,點了點頭看著綠珠道:“大哥兒生下來多重?”
“七斤二兩。”綠珠笑著道,“太胖太魁了,還是瘦點好!”
差這麼多啊,他們兩個人的分量都不抵大哥兒一個,幼清露出心疼的樣子,采芩就低聲道:“封郎中說了,兩個孩子都很健康,瘦點小點都沒事,後麵就會和吹氣似的長起來的。”
是啊,雙生子總歸有些不同的,幼清釋然,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采芩過去打簾子,綠珠笑著在幼清耳邊飛快的道:“方才您在裏頭生,老爺進房換衣裳,竟然換了件您的衣裳出來,木楞愣的站在院子裏發呆應著大家的話……奴婢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老爺!”她想想都覺得好笑,覷著門口宋弈進來的身影笑了起來。
幼清眉梢一挑,眼前浮現出宋弈穿著一件褙子的樣子,也隨著綠珠笑了起來。
宋弈一手一個孩子繞過了屏風,他穿著件米白色的道袍,眉眼清雋,一慣的芝蘭玉樹仙風道骨的樣子,可這會兒左手一個桃米分色圓滾滾的繈褓,右邊一個靛藍色的繈褓,摟著的姿勢很奇怪,手臂僵硬的曲折,嗯……幼清想了半天,隻能用擰巴這個詞來形容。
從頭到腳,眉眼也是,擰巴著,很不協調。
宋弈淡淡掃了眼綠珠,綠珠心頭咯噔一聲,想起來她在房裏說話江泰在院子裏聽到的情景,習武之人耳目格外的靈敏……綠珠頓時心虛的縮著脖子幹笑著後退,繞過屏風滋溜一聲出了門。
幼清看著宋弈心裏想的也不過一瞬間,下一刻她就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快來,快來!”
方氏隨著宋弈進來:“都放在外頭,九歌將幼清往床裏頭挪一挪!”方氏依舊穿著白天的衣裳,可見到現在都沒有回家。
宋弈將孩子遞給方氏,他抱著幼清挪了一點位置,幼清已經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