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唱的曲子,我聽了幾句就聽出來了,此歌是漢樂府中的《傷歌行》,寫的是一個女子明月之夜,感物懷人的心情。可是我怎麼聽那唱歌的女子的聲音有些熟悉呢?
“咚咚咚!”於是我輕輕的在門上敲了幾下,半天都沒有反應,也許是沒聽見。
“有人嗎?”我喊了聲,繼續敲門,可是過了好半天也沒有反應,於是我輕輕一推,門‘吱!’的一聲開了。
“那我進來了?”說著我走進了屋子。
當我看到坐在窗前的女子時,我立馬明白為什麼聽聲音那麼熟悉了,原來唱歌的女子竟是我的死對頭趙淑媛。
隻見破爛不堪的草席上,放置著一個表麵坑坑窪窪的案幾,上麵放這一架古琴,趙淑媛一邊彈著曲子一邊唱著,臉上滿是恬靜的表情,看樣子很是投入我進來她都沒發現。
趙淑媛身上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青色葛布衣裙,頭發鬆鬆的挽了一個雲髻,上麵插著一支極普通的玉釵,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的裝飾。
幾年不見人似乎蒼老了十多歲,身上再也找不到當年的氣質,儼然一個樸實村姑的模樣。冷宮這種地方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如此心高氣傲的女子,也被折磨成這個模樣。我和趙淑媛又太多的恩怨,本來我對她是恨之入骨的,可是看著現在的她,我反而有些同情起來,她同樣也是可憐的人。
“走吧。”我看看趙淑媛,輕聲歎了口氣,從屋子裏退了出去。
“哦。”憐卿不明白我為什麼歎氣,隻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機械的答應了聲也跟了出來。
第一百六十一章
-->
五月,乙醜,(俱)難、(彭)超拔盱眙,執高密內史毛璪之。秦兵六萬圍幽州刺史田洛於三阿,去廣陵百裏;朝廷大震,臨江列戍,遣征虜將軍謝石帥舟師屯塗中。
————《資治通鑒·晉紀二十六》
注釋:盱眙,今江蘇盱眙東北。三阿,今安徽天長東北。
謝玄不愧是將才,去年秦軍進攻襄陽時,他就預計到秦軍會從東線進攻彭城,牽製自己,後來的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去年七月,苻堅在攻取襄陽的同時,為了遏製吳人西上援救襄陽,派遣俱難、彭超率軍七萬從東線進攻彭城。兩軍在淮泗一帶廝殺了大半年不見結果,直到今年今年二月,秦軍才攻克彭城。俱難、彭超乘勝分兵渡淮南進,先後攻占淮陰(今江蘇淮安西南)、盱眙。五月,圍攻田洛於三阿,距離江防重鎮廣陵隻有百裏。江東大震,沿江戒嚴,派遣謝石率領水師嚴防秦軍。
未央宮合歡殿。
今年長安的氣候似乎很反常,自正月以來滴雨未降,現在時間剛到五月上旬,由於三輔地區連續幹旱的緣故,天氣就已經熱的不行了,我即便那裏也不去,就是蹲在房子裏也熱的不行,隻有拿著羽扇不停的扇風,可是扇來的全是熱風,讓我心不由得有些煩躁,將扇子一把摔到案幾上,頹廢的躺到榻上一。要是在二十世紀,有空調、有電扇哪裏會受這份罪。(三輔:西漢時期,將秦朝的內史一分為三,分別叫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這三個地方相當於郡一級行政區劃,轄區大致相當於今天的關中地區。)
“芸兒,怎麼了?”我正在幻想著空調、電扇的時候,一雙大手攀上了我的腰際。
“熱。要是有空調就好了。”這人真是的,大夏天那麼親昵幹什麼,他不嫌熱我還熱呢。來人我不用看聽聲音也知道誰,我將他的手拿開,下意識的將自己心裏想的說了出來。
“何為空調?是你們那裏的?”他道是耳朵靈,盡讓聽出了我話裏的新鮮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