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了我一眼,坐在床沿自語道,“今年從春至冬雨水稀少,天下百姓食不果腹,朕怎麼能不憂心。適才朕凶了你也是心煩,你我多年夫妻,朕對你若何你也清楚。”
嗬!這苻堅還會裝,自己錯了還不承認,反而借口自己生氣是因為天下蒼生。若我明白事理就一定原諒了他,他這如意算盤還真會打。你如此我騙不如你的意,想著我又轉了個身。
“娘親!娘親!”人還沒有到,聲音倒先傳來了。此人不是別人,就是詵詵那小家夥。
“你娘還在睡覺,我們不要打擾她,父王帶你到外麵去。”說著苻堅站了起來,拉著兒子的小手就往外走。這苻堅算有些良心,知道我‘睡覺’不讓人打擾我。
“不嘛!”小家夥不樂意了,掙脫苻堅的手,三兩步跑到床邊,一下撲到我的身上,“娘親,詵詵有好東西給你看。”
“哎喲!”兒子這個冒失鬼,也不知道輕重,被他這麼一壓不由的叫了出來。有小家夥在,自己這回想裝睡也不行了,隻好爬了起來,輕輕的在兒子的小腦袋上敲了下,咬牙說道,“你也不怕將娘壓壞了?”
“嗬嗬……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氣,芸兒你說笑了。”兒子到沒說什麼,苻堅卻趕緊插上嘴,生怕話掉到地上一樣,他的舉動隻能惹出我的一記白眼。
“芸兒,你先休息吧,朕先回去了。”苻堅看我不想理他,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向門口移去。
“陛下,且慢!”苻堅眼中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我的眼睛,看他樣子一定有什麼話說。看在他專程看我的麵子上,我大人大量就原諒他了吧。(洛撇嘴:自己那麼小氣還說大量,真夠無恥。芸一磚頭飛過去,隻聽到一陣慘叫。)
“怎麼了?”苻堅轉過頭看著我,臉上帶著喜悅。
“陛下可否有話要說?”
苻堅沒有回話,隻是一臉探究的看著我。
“妾有話要說,懇請天王準下。”我說著拜了下去。要不是苻堅今天給我氣受,我有些話早都想說了。
“哦?”苻堅挑眉,扶起我後,滿是好奇的問道,“不知芸兒有何話要說,朕道要聽聽。”
“陛下最近可是憂心饑荒?”我順著苻堅的手站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苻堅一聽,不由得皺眉,輕輕的點了點頭。
“解決到不是沒有辦法,隻怕陛下不肯罷了。”我故意激他。
“隻要可以救百姓,朕怎麼會不肯呢?”苻堅一聽急了,連忙給自己辯解。
“那好,”我點點頭,故作沉思後,緩緩的說道,“妾以為,陛下可以用常平倉粟米賑災……”
“芸兒說的朕也考慮過,隻是常平倉裏的糧食也隻有二十萬斛,要賑災也不夠。”苻堅也沒等我說完,就插上嘴了。
“陛下聽我說完好不?”我再次免費送了苻堅一記白眼,繼續說,“可令宮裏以及百官減俸,以資百姓,同時派遣使者去江東借糧。”
“芸兒你所說的,其他的到有可取之處,隻是這去江東借糧,隻怕不能。”苻堅聽了我的話,沉吟了半響才說。
“我們也不是白拿他的糧食,可以將建元二年王景略掠奪沔北南鄉郡的萬餘民戶歸還晉國,再說今年晉國大熟,借幾十萬斛還是沒問題的。”我從旁提醒道。(沔北:指漢水中遊以北地區,大約相當於伏牛山以南,桐柏山以西地區,大致相當於今天湖北襄樊、十堰和河南南陽一帶。建元二年,指公元366年。)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要不是芸兒你提醒,我還真要糊塗下去。我這就去辦!”苻堅一聽馬上恍然大悟,用力拍了一下腦袋,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剛走到門口時,好像想到什麼似地,轉過臉笑著對我說,“芸兒你今天幫了朕大忙,今晚我一定好好謝你。”說完後,苻堅曖昧的給我笑了笑,也不等我回話,一陣風似的不見了影子。